余博山当时持刀砍伤了胡岩那个畜生,因为是在胡岩家里,他熟悉地形加上开门时就有了防备,伤的并不重,但是胡岩老婆不依不饶,一定要把余博山送进监狱。她太知道,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坐过牢这三个字,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一辈子都要取不下这个耻辱的帽子!
余博山判了一年,陈远又帮他打点关系做了争取,减刑两个月提前出来了。想到他的失踪,钟意秋和陈远的第一反应都一样,怕他又去找胡岩报仇。
陈远安慰他,“他没去,我去胡岩家附近蹲过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
钟意秋仍旧担心,“那他去哪儿了?也没回家吗?”
“没有,我去打听过。他也不可能回家,回去没脸面对他父母。”
余博山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他爹在轴承厂上班,妈在家里种了几亩地和照顾他们姐弟,家里条件不算差但也不算好。姐姐已经嫁人,弟弟读的中专卫校,作为大学生他是家里的骄傲,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家人承受了怎样的打击和闲言碎语。
“睡吧,别想了。”陈远拉过被子给钟意秋盖上,“他想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给他点时间。”
“我担心他又冲动做傻事。”钟意秋轻叹一声。
“吃这么大的亏该长记性了。”
两人聊的太晚,直接导致第二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今天要上课,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肖鸣夜做好了饭让王文俊去敲门。
“我不去!”王文俊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咋不去?昨晚上也让我去,今天也让我去,你鼻子下边那个东西不是嘴吗?”
肖鸣夜一晚上没睡好,5点多就起床把菜园的五分地给挖了,准备种豇豆和四季豆,出了一身汗洗了澡又做饭。结果那俩人睡的像猪一样,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昨晚都干了啥!
他越等越心越乱,只能亲自去敲门,刚上了台阶,还没走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钟意秋边套外套边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嘴里焦急的喊,“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他跑的快,两三步撞过来差点把肖鸣夜给掀翻了。
“你还知道起来……”肖鸣夜抓着肩膀稳住他,冷着脸幽幽的说。
钟意秋听出了隐藏的委屈,弯起眼睛呵呵笑道,“别这样,二哥,这不是你的性格!”
肖鸣夜:“……”
义叔吃了饭准备去学校,说道,“我给你请一天假吧,今天的课我帮你带,朋友难得来一趟,还是跑了这么远的路专门来看你,好好陪陪。”
钟意秋感激的抱着义叔胳膊,就差把他炸毛的头靠上去了,咧嘴笑着说:“义叔你太好了!”
肖鸣夜没眼看他这个样子,径直进去给他盛粥。
钟意秋洗漱完过来,小饭桌上放着四个小菜,满满一盆煮鸡蛋,一碗豆浆一碗粥,还有四个包子。他惊喜的问,“这也太丰盛了!你早上去买豆浆了?包子是买的还是你蒸的?”
肖鸣夜催他,“赶紧吃,一会儿凉了,锅里还有一份给你最好的朋友吃。”
“没完了你!”钟意秋笑的趴在他背上,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我昨晚不是和你说好了嘛,他是朋友你是爱人,嗯......爱人这个称呼太笼统肤浅,先生怎么样?你是我先生。”
语言是很神奇的东西,比如情话就适合在晚上说,大白天的听起来莫名让人感到羞耻,肖鸣夜不自觉的红了耳垂,微微拧着眉头有气无力的感叹,“我就是被你骗了。”
噗——哈哈哈哈哈——
钟意秋止不住的狂笑起来,肖鸣夜这个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像受了一肚子委屈却又因为太爱对方只能妥协的小媳妇儿,关键是他这个身高马大、健壮黑脸的样子,说出这样的话有一种反差的乖巧。
钟意秋喜爱的不得了,心都要融化了,恨不得抱着他狠狠亲几口。他笑够了清清嗓子,故意严肃的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肖鸣夜被他笑的更不好意思了,恼羞成怒的低吼,“快吃!”
哈哈哈哈哈——
“一大早笑什么呢?”陈远在房间里就听见他放肆的笑声了,但他在乎形象,收拾整齐才出来。
钟意秋忙收敛了情绪,大笑后的脸部肌肉有点收不回来,仍是满脸笑容的说,“快去洗漱吃饭吧。”
肖鸣夜拿过案板上的一个袋子,递过去,“新买的。”
“谢谢。”陈远接过去拿在手里,里面是牙刷牙膏和一块新毛巾,他又递给钟意秋,“我自己带了,新的先收好。”
钟意秋转头冲肖鸣夜眨眨眼,他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肖鸣夜虽然对陈远有点别扭,但所有的事情和细节都照顾的很好,丰盛的早餐和洗漱用品,义叔主动帮着请假可能也是他让说的。
肖鸣夜把他的朋友当做自己的朋友,哪怕这个朋友似乎总是在挑衅和较劲。
钟意秋本想带陈远去小仙山玩儿,但是肖鸣夜要去镇上买菜,他当然不想和肖鸣夜分开,又和陈远说带他去镇里玩儿。
“开车去吧。”陈远看了一眼推摩托车的肖鸣夜。
肖鸣夜拿抹布擦了擦上面的灰,说道,“你们开车,我骑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