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直接提出异议:“陛下,您若正这么提出来,文武百官很可能没有一个人赞同您的提议。”
还是那句话,若是在不缺人口的时候,她不管是想要删掉强制女子二十岁不成婚就要被强行婚配的法律条文,还是增加男女法定年龄的法律条文,文武百官都不会太过反对。
但如今国家正是缺人的时候,她这样做,根本不会有人同意。
如今朝堂留下的官员,要嘛就是刚刚通过科举出来的新科进士,正是热血沸腾,想要为国为民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时候,要嘛就是在林柳清算严查中,仍旧没有被查出太大问题,本就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的官员。
就算不是全部,那也是大部分。
而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可能同意林柳的提议。
法定年龄二十二岁也就罢了,哪怕是林柳登基之前,真正讲究的人家,就算十四五岁就给女儿定亲了,真正出门子也要等到十七八岁之后。
法定成婚年龄二十二,不过将男方年龄提高了三四岁,给女方年龄提高了五六岁,又不是二十二才能定亲,倒是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但后面二十五岁不成婚才罚款,三十不成婚才被强制婚配……
虽然知道林柳是为了女性考虑,但为了人口考虑,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林如海又看了眼林柳,眼神认真:“陛下,微臣不同意。”
季崧皱了皱眉,看看林如海,有看了看林柳:“陛下,三十岁是不是太大了?这个年纪,若是成婚早些的夫人,都快要当奶奶了。您说三十岁不成婚,才被准许强制婚配……”
与准许女子不成婚,又有什么差别?
这次,别说是林如海与季崧,就算是还没怎么弄清楚朝堂运转的盛蔓等人,听到这个提议后也不禁皱眉。
只是因为她们都是女子,也算是这个法律条文的受益者,所以才不曾开口。
林柳笑了笑:“我曾经听过一位叫做鲁迅的先生说过,咱们华夏人喜欢折中,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曾举了一个例子。”
所有人都被林柳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抬头看她。
林柳继续说道:“先生说,若是冬天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挤在同一个屋子的情况下,你觉得空气闷,想要打开一扇窗子透气,其他人显然是不会同意的,甚至极可能指责你自私。”
“但是……”
“若是这时候你说想要将房顶给掀了,”林柳失笑,“他们为了阻止你一定会与你吵一架,然后提出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折中想法。”
“比如,开一扇窗。”
在场所有人都不傻子,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林柳说这话的真正意思。
他们纷纷低头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后,林如海笑着抚掌大笑:“点出这个现状,并用如此简单形象的例子解释清楚的这位先生,定是一位拥有大智慧的人。”
在朝为官多年,林如海很清楚,这话说得非常对。
以前不论是谁提出一个建议,朝中文武百官总是要吵上一架,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的时候,原本的建议也已经面无全非。
若是聪明人,倒是会下意识地这样做,但谁也无法明言。
而且还把握不好其中的度。
笑过之后,林如海开口,“既然陛下之前所言,三十不成婚才会让官媒上门强制婚配只是障眼法,不知陛下真实的意图是什么?若是陛下告诉臣等,等择日上朝提出此事,我们也好与您打配合。”
林柳笑笑:“法定年龄二十二这个肯定是不能变的,若是变了,就算女学里面真的培养出了优秀的学生,也极可能在出成绩之前,被家里人带回去嫁人。”
而嫁人之后,就真的没有那么自由,也没有那么随心所欲了。
“朕的底线是,二十二岁没有定亲才能罚款,”林柳表情无比严肃,“二十五岁没有成婚,才能强制婚配。”
林如海松了口气,二十五岁还算可以接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便直接僵住了——
林如海意识到,他自己竟然也像是小麒麟说的那般,是一个中庸,做事喜欢折中的人。
若是之前,小麒麟直接提出二十五岁不成婚才能强制婚配,他想必是不会同意的。但如今他听到这个数字,竟然觉得松了口气,觉得二十五岁这个年纪已经非常年轻,完全不觉得比这个年纪小的姑娘不成婚,会对国家的人口增长造成影响。
林如海张了张嘴,半晌后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
不单是他,就连季崧,连黛玉,连盛蔓等人,在林如海笑出声后,也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们也都是俗人而已,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等到林柳在朝堂上提出此事的时候,意料之中的,整个朝堂直接吵了起来。
林柳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那些以前自诩为讲究人的文武百官们你来我往地争论,除了没说脏话,那一句句的诛心之语听得人眉头紧锁,那些言论若是翻译成大白话,与泼妇骂街也没什么两样。
偶遇那么几个嘴拙的,吵不过人家还会冲着人挥舞拳头威胁,瞧着实在是不忍直视。
林柳以前还对朝堂上可能出现的“舌战群儒”景象充满了期待,但等在皇帝的位子上越坐越久,她除了在上朝的是学了更多怎么骂人的话,倒是一次也没见到所谓的舌战群润。
见到最多的,还是群儒舌战群儒。
林柳:“……”
等文武百官都吵架吵得差不多了,林如海与季崧才先后站出来带节奏,直接将争论的重点放在了“三十岁”这个年龄上。
争论了大半天,一直到太阳都升到最顶上了,所有人才达成一致,决定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可以增加一个法定成婚年龄,也可以将最迟订婚年龄与成婚年龄往后延,但二十五与三十这个数字却必须减少——
二十二与二十五就不错。
林柳当场拍板:“行,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想,那便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身上有功名的女子自然要与寻常女子区分开来,总不能都考□□名了,都算是朝廷的预备官员了,还会被一个区区官媒给欺负了。”
“朕想了想,决定若是有人在二十二之前考中秀才,哪怕到了二十二还未定亲,也可以不罚款;若是在二十五之后考中了举人,哪怕在二十五还未成婚,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何时成婚。”
若是有人一心想要往仕途上走,不愿嫁人牵绊住自己前进的脚步,她自然也是要支持的。
她并未与林如海、季崧二人商量此事,毕竟她也是在看到朝中诸位大臣,想到其中有一部分男子都是先立业再成家,没有考中进士之前根本就没有成婚。
既然男子可以心无旁骛地读书科举,女子若是有心,为何不行?
因为这个想法,林柳才补充了这一法律。
而且这样做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
那些不想成婚的姑娘们,至少有了一个实现自己希望的途径,而不是只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怨自艾,却完全无法为自己的婚姻做主。
而这样的姑娘从来都不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不但会报名女学,还会加倍努力加倍学习,希冀于早日考到秀才与举人。
这无论是对林柳对国家还是对她们自己来说,都是好的转变。
文武大臣自然想要反对,林如海与季崧却瞬间明白了林柳的打算,马上就开口与她打配合。
林如海直接道:“科举艰难,多少读书人考到白头也没考到一个童生?若是皇上真的想要让女性在读书的时候不分心,其实二十二岁之前考中童生,她若是在二十二还没定亲,也可以免掉她的罚款了。”
季崧跟着开口:“林大人说得是,不单单是二十二岁之前考中秀才这条不合理,就连二十五岁之前考中举人的规矩也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朝中这么多大臣,可真正能在二十五岁之前考中举人的,只怕也不超过五指之数,若是皇上真的体恤女子读书不易,二十五岁之前考中秀才便可以让对方只有支配自己的婚事。”
两人摆事实讲道理,很快就将反对的大臣们说得额头冷汗直冒。
在场文武大臣超过百位,哪怕排除掉武将,也还有上百位文臣。
因为前朝皇室勋贵都倒台了,如今还屹立在朝堂上的文官们,还真就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从科举考出来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对其他同僚何时考中举人不清楚,但对自己何时考中还不清楚?
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像是林家这样科举就跟玩儿似的,只要下场就定会考中一个功名回来的情况,那才是少数中的极少数,基本算特例。
大部分官员都是在三四十的时候,才能考中进士。
时间往前推,至少也得二十五以后才能考中举人,更多的还是三十出头考中举人。
文官们下意识往龙椅上的林柳身上看了一眼,见她表情似乎有意动,吓得赶紧开口。
“陛下,您可别听林大人与季将军的话,您之前的提议就已经非常不错,二十二岁之前考中秀才,就算二十二岁没定亲也不罚款,还有二十五岁之前中举,之后不成亲也不强制婚配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
“陛下英明神武,林大人与季将军的话听起来就有些过分了,童生与秀才多容易考?”
“就是就是,还是陛下的提议更合适,林大人与季将军就不要添乱了。您也不想想,若是真按照您说的那样,哪儿还会有多少女人愿意嫁人生子?”
“……”
眼瞧着林柳对他们的话没反应,其中一位大臣甚至搬出了林柳与林如海、季崧二人的关系:“陛下,您可不能因为林大人是您的养父,季将军是您的未婚夫,您就采信了他们的提议。您是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言而无信!您之前的提议就不错,实在没必要再改变!”
林柳看了眼下面站着的大臣,她怀疑自己若是再不表态,这位大臣只怕就要口不择言了。
若是闹到那种田地,局面显然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笑道:“虽然朕对林大人与季将军的提议非常意动,但既然大家这么反对,便还是按照朕之前的提议来吧。”
这话一出,文武大臣立刻跪下山呼万岁。
于是这条规定,也被敲定下来。
林柳直接招来大理寺的人,将朝堂上“商量”出来的法律条文或增加或修改,直接记录在了法律文本当中,然后以邸报的方式传到了全国各地。
与此同时,林柳还在邸报上直接写上了朝廷将会开办女学的消息,不过由于老师不够等原因,女学暂时只会在京城开办。
——与林如海预料的一样,这个所谓的女学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一来因为前面有法定年龄的法律条文在吸引注意力,二来也因为女学的存在完全没被这些官员看在眼里。
——毕竟如今有机会读书认字的除了商人之女,便只剩下这些官员家的女儿了。他们若是不将女儿往学校里面送,要不了多久,这些学校自己倒闭了。
女学分三所,一所学校从启蒙一直教到考中秀才为止;一所学校从秀才一直教到考中进士才毕业;最后一所学校虽然也会教导学生四书五经,但主要课程还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花等各种才艺。
除了第三所学校,其他两所学校第一年都免学费免书本学杂费,因为是寄宿制,一年到头也只能离开学校一两次,所以第一年的食宿费也不要钱。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最后一条——
若是在读书这方面有天赋,每年考试能得到优秀成绩,以后读书也都有机会免学费,前十名还有奖金得,若是考□□名,学校也会奖励金银财物。
不过因为老师还没到位,所以将三所女学的开学时间定在了明年殿试之后,若是有意进入女学读书的姑娘们,不论身份,只要在明年殿试之前到京兆府尹报名就好了。
因为这个女学连老师都没有,消息发出后没有一个人报名。
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命运悲惨的姑娘。
女学的消息放出来半个月后,京兆府尹终于来了一位报名的姑娘。虽然这位姑娘的年龄,实在有些太大了——
姑娘叫傅秋芳,生得倒是貌美多情,可惜如今已经二十有三。
而且她仍旧是未婚姑娘的打扮,显然并未成亲。
这般大的年纪,哪怕是在林柳提出法定成婚年龄的改革之后,也同样需要交罚款,且要不了两年就要被强制婚配了。
京兆府尹看到傅秋芳后,张了张嘴:“姑娘这般大的年纪,不想着赶紧相看人选成婚,怎么还来报名读书?”
恩科得中进士的女子都有名有姓,京兆府尹也都记在了脑子里,眼前这位叫做傅秋芳的姑娘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当然,若是考中了进士,也就没必要再来报名女学了。
可是这也说明,傅秋芳身上并无功名。
而没有功名,就只能上那所从启蒙一直学到秀才的女学——
可以想见的是,等到女学正是开学,会被送到这所学校的姑娘肯定大部分都是不识字的毛丫头,就算有年纪大的,也绝对不可能超过十五。
再大的,要嘛已经定亲成婚,要嘛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人家就算报名,也只会去第三所学才艺的学校,怎可能到这所学校来?
傅秋芳咬咬唇,辩解道:“朝廷并未规定入学年龄!”
京兆府尹有些为难:“虽然朝廷并未规定入学年龄,可以你如今的年龄,就算入学读书,也不可能在三年内考中举人,到时候还不是要成婚?”
他不算多么好的人,但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父母官,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家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而不是跑来报名读书。不然等你二十五,到时候再想找一户合适的人家可就难了,等着你的不是鳏夫就是手脚残缺者,甚至可能将你直接配到边关。”
哪怕傅秋芳的年龄再小个三岁呢,他都不会这么纠结,也不会多管闲事地来劝人家。
可二十三岁,实在是太大了。
傅秋芳咬牙:“大人还请将民女的名字记上名单吧,民女早年也读过书,不是一点儿基础也没有,诗词歌赋之内也都还算精通,唯一没学过的也就只有策论而已。等六七月县试府试,民女一定能考个秀……”她顿了顿,改口道,“民女一定能考一个童生回来,您就放心吧。”
京兆府尹见她坚持,叹了口气,只能将她的名字给记了下来。
亲眼见着自己的名字落在报名表上,傅秋芳狠狠松了口气,然后猛地对着京兆府尹弯腰九十度,鞠了一个躬:“多谢大人成全!”
说完才离开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错愕地看着傅秋芳的背影,张了张嘴,半天后喃喃问道:“这姑娘长得也不错,就算年纪大了,也绝对不缺人上门求娶,何至于拿最后几年时间去博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之前一直安静如鸡的衙役这时候开口:“老爷您有所不知,这位傅秋芳姑娘在京城还算是个名人呢。”
京兆府尹一愣:“名人?”
衙役点头:“这位傅秋芳姑娘有一位叫傅试的哥哥,这人向来不走正道,前朝时期还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通判,但因为当今在严查的时候,发现他贪污受贿了上万两银子,于是勒令其将银子补上之后,便直接将人罢了官儿。”
“虽然傅试侥幸没有被砍头,但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儿可算叫人给翻出来了。其中最叫人不齿的一件事,便是傅试见自己妹子是个琼闺秀玉,又才貌双全,便想要待价而沽,在妹子到了成婚的年龄后竟然没有给她定亲,反倒想要借着优秀的妹子与豪门贵族结亲,也要与之攀上关系。”
“听说前朝时候,傅试常年与荣国府二房的贾政来往,看他想法,仿佛是想要将傅秋芳嫁进荣国府。”
“但当时的荣国府有三位爷们儿,长房贾琏与二房贾珠早已成婚,根本就没有结亲的可能;整个府上也只有一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不曾定亲。”
“但贾宝玉与傅秋芳的年龄足足差了六七岁,傅秋芳又有傅试这么一个哥哥,人荣国府根本就瞧不上。无奈此人看不懂人脸色,不但不以为意,甚至还试着将自己妹子带到荣国府去让人相看。”
“索性荣国府也算是守礼的人家,并未见这位傅秋芳姑娘,倒是保全了她一点儿名声。”
“但傅试一直不曾放弃通过妹妹与权贵结亲的想法,一直到自己的官儿都没了,他还是贼心不死。发现没办法让妹妹嫁进豪门贵族后,竟想着将傅秋芳姑娘送去做妾。”
“虽然傅姑娘拼死拒绝了,但有这么个哥哥在,傅秋芳姑娘的婚事只怕是难咯……”
京兆府尹听完直接愣住,完全没想到这位傅姑娘背后竟然有这般隐情。
想着自己方才劝人的话,他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之前说的话岂不是在傅姑娘的心上戳刀子?”
府衙笑道:“大人本是一片好心,那傅姑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但不会怪罪,还对您感激非常呢。”
京兆府尹仍是叹气,对傅秋芳充满了愧疚。
想了想,他直接吩咐衙役:“你到我家去找我夫人,让她将我以前科考时候用的书籍与笔记都整理出来,然后转交给傅姑娘,勉强也算是我的歉礼。”
衙役愣住,没想到傅秋芳还能有这等造化。
正要点头答应下来,却又迟疑到:“可是傅秋芳的兄长不也是科举上来的?她应当不会缺科举的书籍与笔记吧?”
京兆府尹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傻呢?若是傅试同意傅姑娘到女学读书,今日怎可能是傅姑娘亲自到京兆府报名?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就算带着幕离也并不合适。只怕那傅试不但不同意傅姑娘上女学,还不不同意她考科举呢。既如此,自然就不可能将自己的当年科举的书籍与资料交给傅姑娘学习了。”
衙役恍然:“原来如此,还是大人明察秋毫。”
京兆府尹笑着摇摇头,道:“你将书籍与资料送到傅姑娘手上后,让她自己抄写一份留存,原件记得给我送回来。我孩子以后科举还是要用的。”
府衙点头:“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讲这话带到。”
……
凡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报名的人,其他人见有人大头,京兆府尹也并未因此对傅秋芳做什么,于是也大着胆子来衙门报名了。
虽然人数不算特别多,其中很多姑娘都出身贫寒,大多是冲着里面的免食宿费与奖学金来的,但林柳完全不在意。
女学的招生进行的还算顺利,女学的老师自然也要提上日程。
于是这日,林柳直接将林如海、季崧,以及其他女性官员都叫到了御书房:“朕回去想过之后,觉得人品思想必须长时间观察才可能得到准确的结论,咱们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挑出合适的人选。不过却可以将其中才学不错的尽早挑出来。”
黛玉眨眨眼睛,期待地看着林柳:“怎么挑出来?办诗会吗?”
林柳失笑:“怎么可能办诗会?自然是考试。”
“考试?”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林柳,表情疑惑。
林如海开口问道:“是像科举一样的考试吗?”
林柳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又不是。我们需要先列举出来这三所女学到底需要多少老师,又需要什么科目的老师。比如到底是诗词歌赋,还是策论文章,还是四书五经等等,我们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认知,然后再按照自己的需求出题,考较这些宫妃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