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似乎有哪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这么鬼畜的话是他印象里乖巧可爱的阿芙拉说的吗!!!
喂!不过是昨晚错眼看不见了两个小时,这女孩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钢铁侠忍不住用全新的眼神对自己朋友行注目礼。
阿芙拉还是那副文雅又柔弱的样子,托着下颌神游天外。她脚边上跪着个燕尾服执事,没叫他起来――不知道是忘了呢,还是压根不在意。另外也不知道这管家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刚才故意用了个颇带侮辱性的词,这男人在他视野里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掩饰般低下头去。
holyshit!!!这是在炫耀啊!这管家在炫耀的微笑啊!!超幸福的闪亮亮的粉红泡泡的微笑――fxxk这有啥好炫耀的!!
钢铁侠莫名被气得直喘。
“……等下,”他突然发现一个疑点,“你管家最开始说的契约,是劳务合同呗?啊,对吧?”托尼其实不怎么抱希望的问。
阿芙拉都没抬眼看他,闷闷的捏了块华夫饼,“当然不是,斯塔克先生。他是个恶魔啦。”
……啦你个头!
还以为非人类是少数现象,显然soeasy的托尼·斯塔克呻/吟一声,用掌心狠狠揉了揉眼眶,也趴在了桌子上。
恶魔和吸血鬼,这吸食人血的亡灵还长了条鱼尾巴。……真是好极了。
这么一时半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
下午的阳光还跟炽热,金灿灿的反射在咖啡馆招牌上,炫的人头晕眼花。
过了几分钟,阿芙拉轻声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花花公子没精打采的回答,“我本来想问问你的种族习性呢。你看,你不怕银器,不怕大蒜――”(阿芙拉插嘴:“我讨厌吃大蒜。它让我觉得恶心。”)“好吧,讨厌大蒜。你不睡棺材,不喝人血,食用某种代替品――血浆果,对吧?我记得你有次对贾维斯说起过这个。你还不怕阳光,皮肤坚硬的像花岗岩,闪烁的像钻石。……耶稣啊,我可没见过像你这种吸血鬼。”托尼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如果他未来注定有一天非自然死亡,他一定是死在自己过盛的好奇心下。
(其实吧,钢铁侠先生,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说这句话。)
“……然后,你还长了条鱼尾巴。”他终于把话说完。不吐不快。天才的智商告诉他眼见为实,但蓦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他没办法不怀疑这一切。
阿芙拉全然肯定了托尼的猜想。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和她往来密切一点,自然而然就能归纳出这许多细节。……就是人鱼这事儿不太好解释,她总不能说是当初玩岛屿人生资料片为图潜水省事、直接用超级电脑叠加了一个人鱼血统吧?噫。她也知道吸血鬼加人鱼有多违和――可玩游戏的时候谁知道她能穿越!!!
阿芙拉深吸口气,用最严肃的表情直视托尼·斯塔克:“那是个巧合。……人鱼血统,我是说。”
……不知道钢铁侠脑补了什么,竟然给了她一个混合怜悯的“我懂得”表情。
你懂啥了呀!!
不要一脸刚看完狗血家庭伦理剧的表情!
掀桌!
吸血鬼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天色。“托尼,你知道这世上不只有我一个吸血鬼的,对吧?”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的朋友提醒一句,“这个种族里有一群自称吸血鬼皇族的,他们住在意大利,神圣教廷的眼皮子底下。――沃尔图里,你听说过没有?”她皱了皱眉,不太耐烦,“我还没和他们有过接触,但听另一个家族说,沃尔图里严禁人类知晓血族的存在。不过你放心,”阿芙拉露出一个浅浅的、淡定自若的笑容,“如果发生了冲突,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第一次被未成年少女承诺守护,托尼·斯塔克的心情更复杂了。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把莫名出现的愉快情绪扔到脑后头。“我没事。一个反坦克导/弹揍不翻吸血鬼的话,两个总可以了。倒是你,咱们绕圈子也有半天了,让我直接问吧――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恩?”
他不看阿芙拉瞬间忧伤的表情、以防自己心软,“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不对劲,记者的访问我也帮你推了,那群宾客明星的拜访你不见也就不见呗,反正莱迪家的小公主又不是谁都有资格见的;可是莱克斯·卢瑟的电话你也敢挂?虽然他不是个好人――没错,我连选票都没投给他――但这混账是个狡猾的野心家,你没见蝙蝠侠在哥谭都成了个不存在的、荒谬的都市传说?虽然有各种因素在里头,可我敢拿刚买的劳斯莱斯和你打赌,阿芙拉。”这花花公子一摊手,“卢瑟绝对在高谭掺了一脚。他对超级英雄有种不公平的歧视,他甚至每年都想尽名头给斯塔克企业加税!”托尼讥讽的笑了笑,像举起酒杯那样举起咖啡杯:“向小辣椒和斯塔克员工致敬!――阿芙拉,没有足够的底气,你在美国总统面前这么倨傲,说起来真不明智。但挺爽的,我得承认这个。”
阿芙拉撅着嘴没说话。――她只是气疯了,不小心迁怒。她想。
“还有,今天一大早布鲁西就飞回高谭,”托尼观察着小姑娘的表情,感觉有点微妙,“……嗯?你们吵架了?”他觉得挺不可思议,“我这哥们儿可比我会讨女孩子关心,就让我暂且这么说吧。当然了,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我可是托尼·斯塔克。”他自恋的一挑眉,“你们俩之前不还相处挺好?难不成布鲁斯对你那条鱼尾巴有偏见?”托尼夸张的做了个口型,“不是吧。他都能花大笔资金资助他黑漆漆的高谭老乡,没道理不能接受一只美人鱼。”
钢铁侠看着阿芙拉负隅顽抗,于是放下最后一根稻草。“你知道贾维斯不会报警,当然应该知道――”他沉吟着,“在一个十六岁少女跟着双面人走在斯塔克大厦里的时候,这栋楼的主人――比如说我。不能视而不见。”
……阿芙拉一脸绝望。她捂住脸,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表情,“我跟着双面去见了小丑。小丑――你肯定知道的,对我说,呃,告诉我了一些……家族的,往事,”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堪称咬牙切齿,“我家族有犯罪史。”阿芙拉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活像吞了个柠檬,“后来――蝙蝠侠来了。”
托尼表示理解:“这恶棍,肯定是故意的。”
“对啊,”阿芙拉细细的吸着气,“我本来想解释的,可是――蝙蝠侠想打晕我。蝙蝠侠、打晕、我。”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停顿,“多好笑,我本来想主动解释,可蝙蝠侠上来就掐我后脖颈。我知道那儿有个穴位能让人迅速昏厥。”她磨了磨牙,“为了不让蝙蝠侠的手骨骨折,我只好赶快向前一扑,装作晕死过去。”
“……然后呢?”托尼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他着实有点儿忍不住。他估摸着那有翼类怪物肯定是上岗以来头一次这么慌手慌脚。改天和他哥们布鲁西聚餐的时候,或许他还会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高谭王子听。
“……”阿芙拉沉默了一下,扭曲的笑了笑,“然后?然后我忘记呼吸了,老天。”她一脸绝望,“你知道吸血鬼没有心跳――”
她还要继续讲下去,钢铁侠幸灾乐祸等着听蝙蝠侠版本的心跳复苏急救,可一个嚣张的、傲慢的、熟悉又陌生的――关智一的,声线,从远及近,迅速靠近了这里。
这声音说:“谁说本王没有女伴?胡说!等着全部跪倒在本王驾车的英姿之下吧,杂种们!”
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腰。迅速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渗入肌肤。
阿芙拉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纽约下午的阳光,如斯刺眼。倒映在咖啡馆的招牌上,漾出一片再桀骜不过的光。
这男人站在光里,头发是黄金最璀璨的颜色,瞳孔竖直,沉淀着最残忍、最冷酷的鲜血。
他们无声间对视。紧绷的空气燃着火窜着烟。
然后他蓦然纵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由低到高、直直没入层霄,哪怕是神明的锁链,也无法叫它停滞。
“本王是人类最古之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我允许你呼喊我的名讳,”他说,“女人,我问你。”
这男人嘴角噙着笑,世间所有的光,都是他脚底的陪衬。
“――你可愿做我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