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念脚步一顿。
“温二哥有事?”
“温二哥有事。”
“......”
上一世,温玺尘本不打算去,但被她半推半搡拉着去了。
陈卿念不理他,权当没听见。她走到温乐山左边:“随我这边走吧。”
温玺尘走在温乐山右边,跟着他们去了。
陈卿念惊讶之余,本以为和温玺尘隔着温家大哥,眼不见心为净,可这温玺尘却绕过来,走到她
左边,她只好放慢脚步,从温乐山背后绕到温乐山右边。
“你们......”
温玺尘趁着温乐山看他们两个人绕来绕去的空档,一脚插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玺尘......”
陈卿念又从两人身后绕倒温乐山左边,但这次温玺尘竟直接拉住了陈卿念的手腕。
“玺尘!”
温玺尘听见他哥叫他,抬头看向他哥,没注意脚下,被温乐山伸出来的脚绊了一下,马上松开握着陈卿念手腕的手,陈卿念才从他手中挣脱。
温玺尘面朝黄土背朝天,狠狠摔了一跤。
第一次见温玺尘吃瘪,陈卿念很不友善地笑了,用手帕挡住嘴角翘起的弧度。
陈卿念想,照着温玺尘那的性子,这一身的土,他定是要回家换衣服了。
“这土非要跑到我身上来,我也无可奈何,”温玺尘看着身上的衣服撇撇嘴,继而又笑着问陈卿念:“陈二小姐,接下来去哪?”
这是那个雨天都不出门,怕裤脚沾上泥点的温玺尘说的话?
这人怎么转性了?
显然温乐山也吃了一惊,语气里尽是惊讶:“玺尘,不回吗?”
温玺尘神色如常地拍了拍身前的土,只低头皱了皱眉,抬起头之后用满不在乎衣服上如何如何的语气:“陈二小姐抽空带你我兄弟二人上街,怎能因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半途而返?大哥你说是不是?”
虽然话是朝温乐山说的,可温玺尘一直盯着陈卿念。
陈卿念感受到了温玺尘的目光,歪了歪头,冷笑了一声。
温玺尘闻声一怔,“还要多谢陈小姐了。”
“温大哥不必客气,邻里之间,该做的。”陈卿念对着温乐山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更多是感谢。嫁给温玺尘这么多年,陈卿念早就在心里把温乐山当做亲人了。
走到昨日陈卿念买鹦鹉的那家花鸟铺子,店家正打理着一大鸟的羽毛,见陈卿念路过,把鸟放在鸟架上,笑着问她:“姑娘昨日可是从我这买了只虎皮鹦鹉?”
“正是。”陈卿念笑着点点头,温玺尘挑了挑眉。
“那鹦鹉灵动得很,讨人喜欢。”
“鸟儿在家吃什么呢?我见姑娘这穿着打扮,家里应都是细米吧!这鸟喜食未剥壳的谷子,姑娘今天带上两小袋吧。”
“昨日喂了些捣碎的蛋黄,正好也缺些......”陈卿念往门口的笼子里一看:“掌柜,你这笼里怎么积了水?”
“呀!这鸟儿把水罐儿打翻了,这可不得了,”店家慌着要把水弄出来,却想起陈卿念说了要米虫,怕误了买卖:“您稍等,我先去给您拿来。”
陈卿念赶忙摆手:“无事,我稍后来取便是,湿气大了,鸟腿就肿了。掌柜还是先把水弄出来吧。”
空口无凭,陈卿念从钱袋里掏了些碎银递给店家,说了句稍后来拿。
“陈二小姐之前养过鸟儿吗?我见陈二小姐倒是悉知如何养鸟。”温玺尘又凑上来和陈卿念说话。
养过,你带回来的。
陈卿念含糊回答:“几年前养过。”
温玺尘不常归家,只有院里的鹦鹉肯陪她说说话,虽只有一句“喜欢你”,但她自然好生照顾。
也到了该用午饭的时候,陈卿念说道:“不知二位公子喜面食还是米食?”想到温玺尘不像自己那般爱吃面,便说:“前边有家饭馆,有几道小炒还不错......”
“面食,”温玺尘回答:“我喜食面。”
不仅陈卿念心里一惊,温乐山也是大吃一惊。
他这弟弟自从搬来静安城的路上,在马车上碰了下头,醒来之后就一直奇怪得很,和以前判若两人,性格变了不说,下午一向闭门读书的他昨日下午不知去跑去哪了,傍晚才回家。
就说今日,方才摔的那一跤足够他黑脸回家换衣裳了不说,向来不爱吃面的他竟自称喜食面?
不过,也是件好事。他这弟弟以前性子太闷了,还有些固执。
“大哥,何事?”温玺尘表现得不觉有他,反问道。
“无事,若你想吃面,便走罢。”他只当他这弟弟今日想换个胃口,“劳驾陈小姐带路了。”
“那二位随我来吧,不远就有家不错的面馆。”
陈卿念这次学聪明了,不借温乐山挡着温玺尘了,她快步走在前面,把他们两个人甩在身后三尺开外的地方。
虽说她脚步轻快,但其实心事重重。
温玺尘和上一世太不一样了,她不确定面对这样的温玺尘,她还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把控住后来要发生的事。
本是已知会发生的事,却可能会因为温玺尘的变化而随之变化。
“玺尘,你这段日子不同于往常。”温乐山一路上思索良久,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