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温远不富裕,急着想要摆脱家族的束缚,妻子疾病卧床,双重压力在身。
甚至温母疾病缠身之时,温远抽不出钱来给她买药。
温玺尘时常在想,为何父亲要一味追求势位富贵,他娘丢了命,温远也威严不再。
自打母亲病逝起,温玺尘就很少出门了。
再加上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更是把自己关起来。
直到有一天,许久不曾进过他屋子的温远推门而入,告诉他,他们要搬去北方了。
他是不愿意的。
南方这处宅子,尚有他娘的痕迹,无论是梳洗用具还是首饰衣裳,温远都没有动。
直到他们搬到北方去,那些东西温远也没有动,走时留恋地看了几眼,便合了门,上了锁。
折扇是温母生前送给温玺尘的,他自然带上了。
在遇到陈卿念之前,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激起他藏在内心深处的少年的胜负欲,是不甘,是不平,起初他在想,他有没有一点点比得过陈卿念的地方。
后来就像较上劲了一样,他越是比较,越觉得陈卿念无时无刻不行在他前面。
旁人看来,陈卿念一直追着温玺尘跑,可只有温玺尘自己知道,是陈卿念一直跑在他前面。
笑着回头看他。
那笑没有恶意。
不是年幼时同龄人笑他没有母亲的嘲笑,也不是他爹算账的时候露出的被欲和利填满的笑。
不掺一点虚伪,那笑发自内心,故能直撼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