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设了多年的防备,自孩童时期就有的高墙铁壁,在陈卿念对他的每一次笑之中逐渐瓦解。
最后的几块砖瓦,是被他自己主动移开的。
不甘慢慢变成了喜欢,羡慕成了向往。
前世琼山和他说了很多,犹记那天琼山是午后来的,出温家的时候已是迟暮,温玺尘一句话都没说上,全程都是琼山在说。
从烈日当空,到日薄西山。
从开始到结束,起初是站在院子里,后来琼山站累了见院子里有石凳便坐了上去,她让温玺尘也坐,温玺尘没坐,默默站着,听琼山说着。
偶有停顿,喜悲偶尔大起大落,家仆过来添了几次水,琼山说完便走了,没多说一句废话。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只要是念念想做的,我便不阻拦。
说这么多,不是要他去劝陈卿念不要去西北,而是在告诉他:
我的好朋友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直挺挺地站了一下午,纵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腿也有些发算了。
那日琼山从温家出去之后,温玺尘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一夜。
当陈卿念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西北的时候,狂喜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一向不是个自私的人,可这次,他就想自私这一次,陈卿念说要去,说服了她家人也说服了她朋友,温玺尘从未对此事说过什么。
他把默不作声当成默许,他的心底是希望陈卿念去的。
只不过.....没想到前世竟然会是那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