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定国府的箱子就抬进了花楼巷子里的最深处——隐林阁。
足足十箱白银,十几匹真丝绸缎,大摇大摆的摆在隐林阁的门口,门框上被燕云峤扎出来的窟辘眼已经被补上了。
晨时夜里热闹的花楼正是姑娘们休息的时候,一路过来都闭着门,唯有走远了的隐林阁像个普通的茶馆一样还开着。
不过这样大的阵仗,就算是刚关了门的花楼也从二楼开了一扇扇窗户来伸长了脖子探看。
不知道是那一位被看上了,能出得起这么高的身价,放在隐林阁里,也算得上是不常见的了。
“这些就是给沈倾公子的赎身钱了。”陈管家往外指了指,“白银五千两,真丝绸缎十六匹。”
临水阁的老板从不出面,只有同为管事的张文远全权打理。
此时他清点了银两,却道,“陈管家,不是我不放人,你能出的起这个价,沈倾的名头定国府肯定也是明白了的。他可是我们隐林阁里的头牌,这是有规矩的。”
“那就是还不够?”
陈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张文远看也没看,“除非是这阁里的公子自己愿意走,不然多少钱那也请不走的。”
没给出去的银票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陈管家惊了一下,立马回过头,沈倾正在看银票上的数字。
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抬头一笑,“定国府真是从下到上都这么大方,我喜欢。”
“满意就好。”
陈管家已经是第二次见他,“那沈公子眼下就可以跟我回府了。”
张文远看着他将银票拿走,面色一沉,碍于定国府的人在场没有发作,只道,“沈倾,想清楚了,出了这个门,再想进来,就没机会了。”
“多谢教习先生养育,沈倾不悔。”
陈管家原以为隐林阁是多么难缠的地方,才留了一手,没将银票一开始就拿出来。眼下看来,给在沈倾的手上,确实也比给在张文远的手上好的多。
沈倾连包袱都没有收拾,直接回房拿上一只玉笛就走了。
也没有坐上预先准备的轿子,散着步就跟着陈管家进了定国府,踏进门之前又把银票掏出来仔细看了看。
黄金千两,确认无误。
然后妥善的折好放进了怀里,这回才进了门。
身旁尾随的家仆们也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名动全城的沈倾公子被定国府赎身,真丝白银,黄金千两。
定国府的小魔头不闯祸了,才十三岁就开始买男人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