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拉回一半神思才发现两人已经离的这么近,伸手推了推燕云峤,身前的人纹丝不动,哪里又半分以往乖顺的样子。
沈倾转头看他,鼻尖嘴唇能擦过燕云峤的脸,还没意识到已经被人紧紧按着肩膀拥吻。
辗转几番,半揽在怀里的君主唇瓣还是柔软的不像话,太不像这个人,燕云峤想着就忍不住在上面咬了一口,沈倾低低挣了一声,彻底反应过来。
抵不过燕云峤的力气,睁开眼也容不下燕云峤眼里的深情。
像渴极了的人寻上一滴晨露,心里的贪恋已经叫嚣着不够,还是不够......但却也只敢要这么一口,哪怕是一丝冰冷的水渍,也能让他暂时得到些许安慰。多的想不通,得不到,不敢要,也不能要。
起先只舍得在唇瓣上反反复复的蹂躏,连自己咬出来的齿痕都被仔细描绘了数遍,沈倾叫他这股突如其来的热切惊的慌了神。
待他反应过来,先是诧异燕云峤的作为过分偏激,又思及这是在明德殿,就算是摈退了左右,门外石阶下面也站着一排护卫,他是君,一国之主,没有人再能说他的不是,可他的皇位还并没坐稳,不能让人挑出毛病呢。
他分神的这些时间里,燕云峤贴他越来越近,并不是没感到他的走神,只是不肯放下来想了这么多天的人,沈倾身上尊贵的衣袍,晃的他眼底生疼。
越是心疼,越是缠绵温柔,内心里暗藏的那一抹疯狂,把他整个人不管不顾归为己有,或者哪怕将自己作为囚徒,也要抵死都纠缠在一起的念头,狠狠被他压进最深处。
沈倾让自己不发出来难堪的声音,抬眸看他,才发现燕云峤一直低垂着眼眸看他,眼睫倒映下来错杂的投影,将视线模糊了,让他错觉那眼里好像是湿漉漉的一样,像那少年,那几年时光,漫长的望不到头。
也伤的极了,好像灰暗无光,就只能从他唇上汲取一点点的抚慰,是在吻他,温柔的不成样子,却像是在抚平舔舐自己的伤口。
沈倾被那眼神触及,近乎自己也能感到难过一样,在心间上投了一道。
脑海里却再难忘记燕云峤刚刚在耳边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比这双让人动容的眼眸还要重重的锤砸在心里。像是有什么真是存在的东西,被砸出来个口,裂缝中裹出来寒风鼓鼓,这大殿里的火盆和天上高挂的暖阳也填补不上。
“当我从牢里醒过来,知道是被你关起来的,不知道有多高兴,每天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些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根本不想醒过来。”
燕云峤的话一遍遍落在耳边再难放下。
他伸手出去轻轻环住燕云峤的肩,呼吸彼此都熟稔万分,他明显看到了燕云峤眼里燃起来星火,仅仅片刻就可以燎原。
占有欲让他撬开唇齿,紧密相贴缠绕,仔细又蛮横的攻城略地,沈倾几乎要忍不住发出声来,每一寸都不肯放过,心底里升起来的层层柔软又让燕云峤小心翼翼,仔细呵护,咽下去苦涩甜腻,在沈倾喘不过气的时候一遍遍亲昵的安抚。
松开的时候燕云峤仍旧垂着头去抵着沈倾的额头,些微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沈倾白净的脸,哑声道,“这样会让你生气吗?沈倾。”
听到久违的称呼,沈倾退开了一些,没接话。
燕云峤学着沈倾当初哄他的样子,也放软声来道,“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轮到沈倾有些不解的看他,唇上还殷红一片,泛着水光,燕云峤指腹按在沈倾眼角。
“先生,沈倾,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但你不要为我做什么决定,你教过我,走得越高,能做的选择只会越来越少。你护着我,心里有我,你推脱不了,但你现在能做的,也许比我还要少。”
“你想做什么?”沈倾只抓住了些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燕云峤朝他弯唇笑笑,“我想让你信我一次。”
沈倾凭着直觉燕云峤想做的事情,可能跟这次交战有关,他一直都是比燕云峤要清醒的人,断不会在江山社稷上夹上儿女私情,可是燕云峤还不够成熟,总是会任性而为。
现在反过来告诉他要自己信他,信他这样闯进宫里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