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会有什么关系吗?
季星眠微微垂眸,虽然那时候的状态已经不太正常,昏迷前的事情也有些模糊,但他却也模糊地记得自己要进传送阵而被凤凌轩拦住时的事情。
是以刚醒过来的时候,季星眠还以为自己会被对方带回到北望,却没想到对方会带他进到这里。
明明……应该是被看到了才对。而且从刚才谢岚的反应来看,对方似乎是不知道他心魔煞的事情。
季星眠脚步微顿,在走廊的尽头停下。灯光映亮了门缝的一角,露出一点沾了血的赤白翎羽。
里面的人似乎刚醒,咕哝着含糊道:“不是说了别打扰我……”
声音戛然而止,默了一会儿又继续,“你醒了啊……”
季星眠“嗯”了一声,“我能进去吗?”
“别了。”凤凌轩从声音里都透着懒散和轻浮,“我现在变不回去原型,可别吓着你。”
季星眠:“……”
几息过后,季星眠息了灯火,摸黑走进去,算着距离在声源处前方停下,“为什么带我进来?”
凤凌轩:“你怎么上来就这么直接,就不能先铺垫铺垫,预热一下?”
季星眠:“有什么好铺垫的?”
“……行吧。”凤凌轩的声音里透着点无奈,“原因就是大祭司交代我要跟着你们,说跟着你们就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凤凌轩说着说着就开始自言自语。“原来我还以为他是驴我的,但现在看起来居然好像是真的。”
季星眠:“真的?”
“嗯……我能感觉到这座地宫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凤凌轩的语气十分笃定,“就在这下面。”
“我会帮你拿到它。”季星眠道。
听到这句话,凤凌轩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忍不住心想,季星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总是在他想要给对方下定义时,显露出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季星眠不问他为什么帮忙隐瞒心魔煞,也不问他为什么为了一个可能不存在的回报用半条命送他进传送阵。只告诉他说会帮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甚至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什么一定,什么尽我所能,他只说他会。
凤凌轩不自觉想起幼时在大祭司身边时交好又分离的旧友,感到一阵怅然。
朋友这种东西……
罢了。
凤凌轩很快调整好状态,语带笑意地回道:“好啊。”
季星眠没再就这个问题多谈,说过便过,从怀中将先前带着虫尸的银针取出来放在地上推过去,“你认识这个吗?”
“这是……”凤凌轩拿过去看了一会儿,声音严肃了许多,“我不认识,但我直觉它有些不对,你从哪得来的?”
季星眠将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凤凌轩听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现在身体里可能还有。”
联想到先前的事情,两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凤凌轩道:“你把手伸给我。”
季星眠依言照做,只觉指尖忽得一痛,炙烤般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去。
突如其来的,像之前的刺痛感又再次出现。不同的是它这次不只是在头部,身体各处都跟着一起痛起来。
很难去形容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一排细密的针自上而下地将你穿透,又反过来拔出去。
定力小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开始打滚,季星眠却硬是一声不吭,只是呼吸比以往重了些,甚至盖不过血液坠地的滴答声响。
如酷刑般煎熬的时间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感才终于像潮水一般散去了。
“好了。”凤凌轩的声音在黑暗中重新响起,“凭我的修为只能逼出来这么多,剩下的我不确定还有没有,等出去后,你可能还要再找人帮你看看。”
好一会儿过去,季星眠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闷着声音沉沉地“嗯”了一声。他摸索着单手撑地,略摇晃着站起来,问旁边的人,“你大概还要多久能恢复?”
“明天吧,七个时辰差不多。”凤凌轩似乎是一听就明白过来他想问什么,继续道:“刚掉下来的时候我感应过他的气息,大概在北边的位置,他如果是清醒着的话,应该也能感应到我的,自己就会找过来了。”
季星眠抿了抿唇,没有多言。他不是小孩子,自然能明白凤凌轩这句话其实安慰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妖族大都能通过气息感应彼此他知道,但那是在距离不远的时候。
如果无昼在传送阵里时是清醒的还好,也许能感应到凤凌轩,但如果他是昏迷的,醒来后那么远的距离,连凤凌轩都感应不到,更何况无昼。
就算是凤凌轩现在受伤实力打了折扣,两人的感应范围应当也差不了多少。凤凌轩既然现在不说,其实就等于是他现在根本感应不到无昼的方位。
季星眠心底止不住的烦闷,“我出去一会儿。”
在黑暗中待久了,乍一出门,连昏暗的光源都变得刺目许多。季星眠抬手挡着灯光,刚走出回廊几步,耳边忽听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熟悉的怀抱携着风扑过来抱住他,来人靠在他耳边轻轻蹭了蹭,不无眷恋地道:“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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