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裴裴笑着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找自己的太医师父,自己便回了慈宁宫。
夜色初至,慈宁宫已经点上了宫灯。
曹裴裴用完了晚膳,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时房中极静,她摊开那张折叠地方方正正的纸团,只见上面行云流水的行书写着两个字,纪和忠。
烛光将一方小屋晕染出淡淡的黄,她托着腮凝神。
画金如意云纹粉蜡纸上的两个字,让曹裴裴想到许多。但还没有等她理清些思路,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曹裴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谨慎地将手中的纸团被用力捏紧塞进袖口,才敢抬眼看是谁。
曹裴裴先是被开门声惊了一下,等藏好纸团后刘植正开心地蹦跶着进门,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一蹦一跳到她面前,眼睛里带着精光:“曹裴,你脸为什么那么白?你别藏,我都看到了,你偷偷往袖口藏了什么东西,快让我看看。”
曹裴裴紧张到说不出话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冷静下来,结结巴巴道:“黑,黑灯瞎火的,小殿下定是看错了,奴才能藏什么?”
刘植一双爪子搭上她的膝盖,眨着眼睛道:“我才不会看花眼,我明明见你藏了纸条进去。你给我看看写了什么,我保证不说出去。”说着作势要抓她的袖口瞧个究竟。
曹裴裴哪里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依,她想好了,若是刘植强行要看,她就先他一步吞了纸条来个毁尸灭迹。刘植扑了几次空,失了耐心,开始生闷气,“为什么不给我看,我都将我的秘密告诉与你,你对我却有所保留,我有小情绪了!”
曹裴裴闻言,抚了抚额,“确实有张纸,但写的内容无趣的很,你不会喜欢的。”
刘植闻言,依然有些别捏地说:“既然是无趣的干嘛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曹裴裴叹了叹气,原本想拿些其他什么的东西来哄哄他,奈何身边什么玩意也没有,只得低声说:“不如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吧,不论是什么,你别生气了成么?”她语气里是难得的诚恳,“那纸,那纸条是我想保留的唯一一个小秘密,改日,我觉得能与你说了再告诉你可好。”
刘植听她这样一说,倒是开怀了不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你说话可得算数啊。”
曹裴裴的眼皮无端挑了挑,她摸了摸,发现还是右眼,心下有些紧张,若这小兔崽子叫她带他出宫,那她十个脑袋都要留在皇宫了。
就在她悔恨交加自己的口不择言之时,刘植已经拉起她的手,十分兴奋地说:“前些日子,皇叔抓了只大虫,放在御兽园里了。”他便说边拉着曹裴裴的衣襟,“我让他们带我去,他们都不肯,皇奶奶说那凶悍之物还没有被驯服,更是拦着我去。曹裴,你带我去吧。”
刘植见曹裴裴不吭声,松了她的衣襟,语气里带着几分哭腔:“都是骗子,刚刚还说什么都答应。”
曹裴裴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不就一只大虫嘛,“行行行,我带你去。但提前说好了,我们就在远处看看。”
刘植闪着星光眼,拼命点头,又笑眯眯地拉上她的手,甜甜地说:“曹裴,你最好了。”
曹裴裴当下就融化了半颗心,只是配合的背景音乐为何是: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它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