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停了,天空却还是阴霾。
祭司们说这是上天知道今日匈奴一族要祭拜天地,故而才停止的。
祭祀的时辰是一丝一毫也不能耽误的,而阿拉木苏所派出去的两队骑士也没有寻到苏扶的踪迹。
匈奴族共计有三十六个氏族部落,这还不包括一些已经迁徙到西域的北匈奴。
凡是召集重大的氏族部落会议,单于王必须要进行祭天仪式,以彰显自己作为天之骄子的地位,才能更好的统御其他氏族部落的首领。
而所有部落的首领也必须带着自己的孤涂前来参加祭拜,孤涂便是自己的继任者,有的是弟弟,有的是儿子。
祭坛下各部落首领带着自己的继任者们虔诚地站立着。
相比而言呼邪屠就显得形单影只,他原本有一个好儿子可是却死在了沙场上。
栾提于夫罗缓缓来到他的身边,恭敬低声道:“叔父,等会大会之上,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叔父帮我参考。”
呼邪屠对这个明事理的孩子心中多了几分喜爱,更多的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个与栾提于夫罗从小一起长大,同样的骁勇善战,同样的火爆脾气。
“等祭司差不多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吧,首领大会上的确不可瞎说,如今你弟弟还未回来,是要斟酌一番,防止有人居心叵测。”呼邪屠缓缓点了点头。
栾提羌渠在祭坛上进行祈天仪式,栾提于夫罗作为长子自然也要上去,他遵从礼法缓步上台叩拜天地。
上午祭司完毕,下午便将会是首领大会。
按照亲王顺序,右贤王铎塔洛、左逐日王呼邪屠亦上台叩拜。
栾提于夫罗见到从祭祀天坛上下来的呼邪屠,眼神波动。
栾提于夫罗恭敬道:“叔父,请到小侄大帐一叙。”
呼邪屠微微点头。
不远处的铎塔洛眼神瞥见,嘴角勾起不为人知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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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提于夫罗的帐内,几位美丽的女奴端上果食和酒水。
栾提于夫罗将呼邪屠请到上座,挥退了几名女奴。
呼邪屠问道:“贤侄,你有何事要说,尽管说来!”
栾提于夫罗端起酒杯笑道:“叔父统领呼邪部落三万儿郎,是我父王的左膀右臂,若是这些年没有叔父你的大力支持,我栾提一族也未必能够坐稳这单于王的位置,来!叔父,小侄先敬你一杯!”
呼邪屠却没有端起酒杯,他心中奇怪为何栾提于夫罗说这样的话。
“贤侄?为何突然说起此事?我与你父亲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我自然是支持他的。”呼邪屠微微皱眉朗声说道。
栾提于夫罗也没有在意呼邪屠没有饮酒,而是自己一口将手中酒饮尽,他笑道:“苏扶到现在都没来,看来他是不想当这个左贤王了!”
呼邪屠察觉事情不对,他霍然起身怒道:“于夫罗!你什么意思?”
突然呼邪屠的身后一个黑影窜出,一记长刀将呼邪屠的脑袋给削去。
呼邪屠的尸体轰然倒地。
于夫罗对黑夫说道:“将尸体先收入后室,过几日再去处理!现在立刻随我一同去父王大帐!”
于夫罗缓缓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看着黑夫将呼邪屠的尸体扛入后室,眼神中泛起无尽的凶恶。
栾提于夫罗带着黑夫来到栾提羌渠的大帐。
栾提羌渠刚刚回来不久。
阿拉木苏让卫士将黑夫手中的兵器取下,便放了二人入营。
阿拉木苏入帐禀告道:“王,大皇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