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提羌渠正为苏扶还没到的事情发愁,如今栾提于夫罗求见,他有些发愁却还是让自己这个长子进来了。
“父王。”
栾提羌渠神情严肃,平淡问道:“罗儿,来找为父有何要事吗?”
栾提于夫罗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有些犹豫。
栾提羌渠面有不悦道:“罗儿,下午便是匈奴各族首领的大会了,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父王了!”
栾提于夫罗缓缓呼出一口气,施礼道:“父王可是在为二弟的事情发愁?”
栾提羌渠微微吃惊,随即有些恼怒。
于夫罗继续说道:“父王,我身位长子自幼伴在您的身边,为何到头来反而不如一个流着汉人血的杂|种!”
单于王怒目拍桌道:“放肆!”
帐外士卒听到里面拍桌声纷纷向阿拉木苏投来询问的眼神,是否需要进帐。
阿拉木苏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管,并要他们先行离开。
帐外几位士卒点了点头,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毕竟是单于王的家事,若是单于王要责罚栾提于夫罗便就是要他们执行,虽说是单于王的命令,但是日后于夫罗也一定是找他们撒气。这样两边不讨好的事情,幸得亲卫队长阿拉木苏让他们离开,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阿拉木苏站在帐外充耳不闻。
于夫罗并未像以前一样因为父亲的愤怒而退缩,他向前三步施礼道:“请父王下命封我为左贤王,昭告所有氏族首领!”
栾提羌渠怒不可遏,他怒喝道:“反了你了!你这逆子是要造反吗!”
“阿拉木苏!”栾提羌渠高声唤道。
而帐外的阿拉木苏微微一愣,他并未入帐,相反在远处的黑夫却一个箭步冲入帐中。
阿拉木苏见这黑熊般的男子要冲入帐中,并未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黑夫与阿拉木苏交错时,黑夫瞥了一眼阿拉木苏,显然对他的不阻拦也有些诧异。
阿拉木苏神情冷漠,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夫冲入大帐,栾提羌渠见来者不仅不是阿拉木苏,反而是个黑壮男子。
他心中大惊,他连忙拔出墙上宝刀。
栾提羌渠死死盯着这个黑汉子,口中怒喝道:“逆子,难道你想弑父吗!”
栾提于夫罗眼中仅有的一丝犹豫被狠辣所替代,他眼中泛红咬牙喝道:“速战速决!”
黑夫面无表情,他赤手空拳却全然不惧面前这个已经年过五十的单于王。
黑夫如饿虎扑食般窜了上来,迅猛闪过劈来的宝刀一拳砸在栾提羌渠的手腕上。
栾提羌渠手中宝刀瞬间落地,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内心深处生出一丝恐惧,但是作为单于王他表情却是面无惧色,他大喝道:“来人,给我诛杀叛贼!”
阿拉木苏在帐外听得真切,却索性闭上眼睛,此前在值守的几个卫士被他遣走了,如今帐外也只有他一人。
黑夫咧嘴一笑,帐外并未出现任何的护卫,连时刻守卫自己的阿拉木苏也没有出现。
栾提羌渠彻底慌张了。
黑夫铁拳如疾风暴雨般砸下,栾提羌渠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
黑夫转头看向栾提于夫罗,他平淡说道:“铎塔洛跟你说要控制他,可是他给我的命令是要我杀了他。”
栾提于夫罗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夹杂着轻蔑、鄙夷和好笑。
“那就杀了吧。”栾提于夫罗缓缓的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