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简清无法可想,只能坚持拉季宏放下水。
季宏放稳坐钓鱼台,冷笑一声:“季简清,不要再狡辩了,大家都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人,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真相早已明了,你却还想将事情甩给我,试图蒙混过关吗?!”季宏放厉声呵斥,“这一切的真相只有一个——是你季简清,多年来窃夺我季家子弟的身份和富贵,忝居高位,欲壑难填;是你季简清,在得知自己身份即将暴露后,为保富贵,对我季家先人的尸骨痛下毒手,偷天换日!”
“你,你——”
“你什么?你还想说什么?!如今铁证如山,就连我那大伯真正的儿子我也已经找到了!可怜可怜,这么多年来,你窃取我真正兄长的地位,在我季家作威作福,独断专行,就连你那个孙子,也是盛气凌人,没有半点尊老爱幼之心!他面对我这可怜老人也可以开口呵斥,这就算了,关键是他对我季家的年轻一辈也毫无怜悯之情,驱赶他们就像是驱赶牛羊!
“而我真正的兄长,这些年来却过着像是泡在黄连水里一样的苦日子,不但在别人劳心劳力,没享过一天福,前些天还在那场闹剧中被大家背地里指指点点,连‘野种’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大伯,大伯母,你们好苦啊!你们的儿子也好苦啊!!”
季宏放是个能说还能哭的人。在对大家摆事实讲道理后,此刻他又潸然落泪,誓要把季家人的理智分和同情分一网打尽。
而一旁,燕闻亭和燕茂声也不是个蠢货,见季宏放这位大佬都哭了,自己顿时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可如果说季宏放的哭还有做戏的成分,燕闻亭和燕茂声的哭就是实打实的真情实感了。
因为他们真心觉得,自己过得太惨太惨了!他们明明是五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却一辈子都在底层汲汲营营,一生都腆着脸讨好别人——可天知道,他们才应该是那个被人腆着脸讨好的人啊!!
燕家父子俩越想越悲痛,越想越痛恨,于是哭得越发真情意切,让旁人都闻之不忍,为之侧目,心里对他们“阴差阳错”的身份也越发相信了几分。
毕竟,如果是做戏的话,哪里哭得了他们父子这样惨?!
到了这时,季简清已经气得快要喘不上气了,而季雪宸也终于明白,季宏放这回当真是有备而来,是绝不能善了的。
季雪宸心中发沉,痛恨地看了燕家父子一眼后,向季宏放沉着道:“如今你想怎么样?我们说要验证dna自证清白,你也不相信,那你倒是说说想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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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燕意白又一次从空无一人的燕家中醒来,一边准备上学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今天要给沈辞镜写什么样的信时,他打开微信,发现自己手机的消息多到不正常。
燕意白下意识有些心惊肉跳,感到世界在某个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又出了什么大事。
可他翻遍微信,看完了那些各路人发来的恭喜的、酸言酸语的、巴结讨好的话后,依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意白心中越发忐忑,于是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手上的王牌季雪宸。
他用自己惯来的茶言茶语,向季雪宸发去了消息,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待季雪宸的回复。
而这一次,季雪宸的回复依然很快,但语气却再没有从前的宠溺纵容,而似乎带着呛人的阴阳怪气。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去问你那个好爸爸不就知道了?”
燕意白心脏跳得越发快了,背后开始冒出了虚汗,有种事情逐渐脱离自己掌控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