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保母温和的笑了笑:“起床吧,已经晚了一些。”
看来是真没什么事,功课也没增加。
过了几天,被打扮的闪闪发亮,去参加五姐的婚礼。新郎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年龄倒是般配,几乎同龄,小圆脸上也算眉清目秀,看起来也挺高兴的,当了驸马之后将来也不可能外放高官,前程似锦换成了终身饭票。
林玄礼仗着年纪小,混在新房里陪她,本来想再叮嘱些话,结果旁边人太多了,没有说悄悄话的功夫。看着满床的莲子栗子红枣,摸了俩栗子看:“生的啊。”
也是,不能扔一床糖炒栗子,那样还没睡呢,床上就黏糊糊了。
赵真珠用团扇遮着脸:“呸。”
在旁陪伴的宫中女官、父母公婆丈夫儿女俱全的命妇——女傧相、喜娘一起笑了:“当然是生的。”
“必然要生。”
“借郎君吉言。”
“郎君年纪小不懂这些。”
“十一郎去前头和驸马饮酒吧,这儿有我们陪着呢。”
林玄礼反应过来了,从善如流:“五姐,我过些天再来找你玩。”
赵真珠:“哎,你可别喝酒啊!”
“知道啦。”
三朝回门时再看,她看起来还挺幸福,新婚燕尔当然不错,还得往后看。
到了休息日,林玄礼决定出去玩,顺便见见王教头,到现在还没见过呢。
[周侗走了也不必强求,以后见到岳飞,我就跟他说——]
[朕差一点成了你师兄呢!差不多差不多。]
先在集市上吃了两碗冰沙——纯粹是凿碎的冰加上蜂蜜、薄荷、水果、山楂糕。
又看了一场野球赛,蹴鞠双方都是些青壮年,用红蓝腰带来区分两队,每队三个人,场地只是在街道上占了一块地,搬过来两个小球门。
技术也精湛,控球、带球过人都很强,预判守门员的预判然后一脚射门也挺准。
好看。
兴奋的观众们立刻打赏。
两队人踢了一会,为首的一个胖子:“俺们自家兄弟耍耍没甚么意思,有没有天南海北的朋友,愿意来和我们踢一阵子?朋友你出五百钱,俺们跟赌一吊钱!扛出来。”
说是一吊钱,扛出来的却是五吊钱,沉甸甸的几十斤铜钱往地下一扔,一声闷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立刻有人站出来应战。
职业队艰难赢了业余队。
林玄礼在茶摊上喝完加了松子、核桃仁、榛子的点茶,起身带人走了。
[妈的,我要是身高够高,就上去玩玩。]
球队老板深感遗憾,所有围观群众里就这位小公子又有钱又傲气,本来以为能勾他上场赌一把,每一场都让他差一点点输,能赢几吊钱呢。可惜。
逛街真快乐,还看到一家新开张的古玩店,里面卖一把唐刀,挂在墙上,熠熠生辉。
林玄礼:[嗷!唐刀!]
[冷静啊林哥这可能是假货!]
[唐朝距离现在二百年啊!留下的唐刀有什么问题吗?就算不是唐刀,也是宋代仿的唐刀,我要,我一定要!]
[回宫和六哥要去,要什么都有,你现在就有一个唐代金瓜锤。]
[礼子咱们不能只做一个啃老的小弟。自己有钱,对面有货,为什么不买?]
掌柜的善于观察,看他穿的一副上表面上没有绣花,粉嘟嘟清新淡雅,但这样的颜色、这布料的光泽,腰带上的镂雕白玉扣,垂下的内造香囊和丝绦,进殿时飘进来的那股高贵的香气。
连忙迎出来:“郎君要看些什么?本店所有货品一概保真,倘若拿回家去看了不喜欢,半月之内随时可以退还。”
“掌柜的,麻烦你把那唐刀,拿下来我看看。”
听背后有人叫了一声:“哎!郡王,你要买么?”又坏我的好事。
林玄礼回头一看:“王英?”你小子又来坏我的好事?
王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郡王能否割爱?”
顿了顿,坦诚道:“我方才没下定,回去请示祖母,得了许可才来买。”
没下定金就可以被抢。
林玄礼刚想说不能,看他手腕上的护腕,脸上一团尚武精神,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心里一动:[我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斤两,适龄的宦官也不敢跟我打,狄谏他们也捧着我说我不错,我很努力。努力和挺强是两码事。对面也是个小孩,没成年人那么虚伪,又很想要这把刀,我要是拿他试一试,他能跟我尽全力。]
[对!不实战就只是个键盘侠,要练武,就得从实战中来,找到自己的弱点,只有基本功和套路什么都不够,还是上辈子的师父更实在,每周揍我一次。要是跟他打一架,赢了我心里就有数了,要是输了我就更有数。现在输给小孩子,总比被人捧了十几年,到将来带兵打仗时害了自己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