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看到他半眯的眼睛里迷蒙的眼神,迷茫中又透露着清晰的依赖,他心里猛地一跳,伸手扣住江念的后脑勺。手掌触及的发丝很软,带着点体温,一撩开就消散在空气中。
林子安不知何时倒在床上,洗衣液是橘子味,深陷在被褥间的两人像是被这种温暖的味道围绕着。这次的吻和以往不同,蛮横又霸道,牙齿时不时会磕碰在一起,但是激烈的动作又唤醒男人心底最凶猛的野兽。
他撩开江念的衣摆,手下的肌理细嫩,腹肌结实,像一块磁铁牢牢地吸住他的手,他扣住那截腰忍不住心猿意马。
江念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唇齿碰撞间含含糊糊地喊道:“子安哥......”
他们互相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更像是碍事的束缚,衬衫的扣子在手心拂过之后悄然解开,掌心那点温度像一簇小火苗,点燃了林子安内心的干草,火势燎原,烧得他心肺发胀,就连呼出的气体都显得灼人。
粗喘的呼吸混杂着黏腻的水声,室内的温度像是被点燃的天然气,轰然炸开,将所有的理智炸成粉末。
两个人互相在对方的身上放肆地点火,林子安感受到江念的手正在往不该碰的位置移动,混乱的思绪终于被理智拉回了一部分,他一把扣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两人气喘吁吁地拉开距离,江念的眼眶因为情——欲微微发红,和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子安看着那双泛着水雾的眼眸,呼吸不由地一紧,一股热流从头顶往下冲。
他咬了咬舌尖,强行找回了几分理智,“乖,我爸还在。”
江念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耳后根瞬间红得通透。
“子安哥,我......”
“不舒服吧?”林子安打断了他的话,在他鼻尖亲了一下,“我来帮你。”
林子安左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江念像小猫一样亲昵地蹭着他的掌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底布满黑沉沉的欲——望。
“别紧张。”林子安感受到手下身体有点僵硬,安抚道,“我只用手。”
“嗯......”
江念半眯起眼睛,呼吸不由地变得急促,眼中氤氲的水雾越来越浓,突然他扣住了林子安的手腕,微微抬起头在林子安的耳垂上轻轻一舔。
舌头卷着气音,声音一时变得含糊不清:“......子安哥,我也来帮帮你,好不好?”
林子安的身子一僵,眼前的人就像勾人的妖精,吐出来的话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他低低地喘了一口气,“嗯。”
视线纠缠不清,两人像被互相吸引的磁铁,一点点地靠近,双唇无声地贴在一起,呼吸带出的水汽缠绕混合,像一剂苯/乙胺,催动着心底那不可说的贪欲。
林子安合上双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江念的耳后轻轻地摩挲着,他能感受到耳朵异于常温的热度。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这种感觉恍惚地像在做梦,而他就是要溺毙在这个梦里的人。
江念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扣在他的腰侧,指关节清晰的突起,手上的力度却轻柔到极致,就好像想将眼前的人压住占为己有,却有理智至极地克制住自己的疯狂。
他的眼皮半撩,眼底是藏不住的占有欲。
夜色席卷了不算宽敞的房间。
(拉灯)
两道身影躺在大床上,身下的被褥和身上的衣服都乱成一团,两人抱在一起,面对着面安静地看着对方,哪怕不说话,那股暧昧的情调也环绕在他们身边。
林子安享受着这片刻温馨,半晌拍了拍环在他腰侧的手,“松手。”
“不要。”江念埋在他的脖颈处含糊地说。
“小兔崽子,你不嫌身上粘得慌吗?”林子安强行拉开他的手,双手撑在床上准备起身。
江念伸腿一勾,将林子安又压了回来,手脚并用地把他紧紧抱住。
“子安哥,你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跑吗?”
“谁他妈占你便宜了?”林子安笑骂道,“快点让开,脏死了,我去冲个澡。”
江念黏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的不肯撒手,两人抱在一起又差点擦枪走火,还好林子安的理智还在,强行把人推开了。
江念仰躺在床上朝他伸出一只手,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别走......”
林子安站在床边整理身上的衣服,被他的眼神看得差点屈服了。
他压下心里的冲动,好笑地伸手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江念“嘶”了一声,抬手捂住额头。
“老实点,别闹,记得洗澡在睡觉,睡衣我帮你放在浴室里了。”
“明早见。”
江念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明早见。”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蕴着水光,像一个钩子紧紧地勾住他的心脏,林子安觉得自己又有了反应。
林子安:“......”
这绝对是狐狸精本精。
他强行将视线从床上的人身上撕下来,拿着从衣柜里翻出来的睡衣落荒而逃,好像身后有狗在撵他一样。
“咔擦——”卧室的门被带上发出轻响,江念轻笑了一声,眉眼中的柔软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舔了舔嘴唇,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齿。
唔,今晚真是意外之喜。
江念也没在林家待多长时间,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往京城赶,之后几天两人都没见上面,但是每晚睡前都会连一会视频。
就这样,一周的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年后开学又是紧张的刷题和复习,元宵节当天也没放假。
进入高三下学期,各个大学的特招面试也陆续开展,华大的面试安排在四月中旬。市里前三名的高中都有几个推荐名额,淅城附中也不例外,林子安和江念都上了推荐名单。
附中的名额有八个,由年级主任带队,学校还特地租了一辆空调大巴。
寒冬刚过,初春已到,枝干上嫩芽悄悄冒头,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吸入鼻腔的空气依旧冰冷如刀割,刮得呼吸道微微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