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莱茜趴伏在“贡多拉”边沿,一只手臂自然垂落入清澈透亮的河水中,随着小船向前划行激起一朵朵洁白透亮的浪花。
船夫哼唱着浪漫悠扬的意大利小调,蜿蜒的水巷两岸有许多著名建筑,作家、画家、音乐家们留下的足迹随处可见,水面上鸽子与海鸥齐飞。
上帝将眼泪流在了这里,却让它更加晶莹和柔情,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金色,又为这座被河水倾倒的城市增添一抹岁月沉淀的气息。
“别趴在船边,这小船都快要被你压翻了。”崔英道将刘莱西拉回来。
“哎呀,真美啊。”刘莱西扶着草帽,心满意足地叹息。
崔英道扬了扬如剑般斜起的浓眉:“我们到这儿三天,你每天都要坐船绕城游览一圈,还没看够?”
“那怎么一样?清晨、夜晚、黄昏泛舟,意境不同,都独有一番情趣。”刘莱茜喝了一口鲜榨果汁,惬意地说。
“一想到我陪你翘家居然跑来这种人造城市,就无比羞耻。刘莱茜回去后你得帮我洗盘子。”崔英道生无可恋地躺在贡多拉上。
“么?我不去,是你自己非要跟着我来的,而且这趟出游还全程花我的钱。”刘莱茜朝他翻白眼。
“谁会放心你个傻大胆自己跑到千里之外的欧洲玩?遇到坏人怎么办?真是个让人操心的死丫头,所以你才瞒着esther计划这一切。还有,你哪来这么多钱?”崔英道质问她。
一个月前,崔英道发现刘莱茜正暗自打算到欧洲旅行——一个人那种,先斩后奏那种。认识十多年,他自然知道这丫头主意多正、性子多倔,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神仙都拦不住。为了防止刘莱茜偷跑,崔英道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她来了欧洲。
刘莱茜到了意大利才给esther李打电话——这时候虽然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可esther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离家出走”了,崔英道的父亲崔东旭同样如此。两个长辈特别生气,勒令他们赶紧回去否则停了他们的银行卡。
刘莱茜对家长的经济制裁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张余额十万欧元的境外卡。
“当然是炒股所得啊,你以为我这几年的经济学课程是白上的么!”刘莱茜骄傲又得意。
感谢她的先见之明,所以他两现在还能在外面优哉游哉。
顺水道观光四十分钟后,两人上了岸。威尼斯别名“水之都”,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汽车的城市,这里桥梁和水街纵横交错四面贯通,人们只能以舟代步,以桥代路。
城内古迹众多,各式教堂、钟楼、男女修道院和宫殿百余座。
一个上身白色短袖体恤、下身沙滩裤的高大男孩跟着一个穿着蓝色印花长裙的苗条少女,在一条条狭窄幽长的街道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参观手工面具店,看到有趣的东西就拍照留影。
暴风雨突然来临,夏季的地中海天气易变,风雨阴晴随意切换让人措手不及。
两人快步跑进路边一家名为panevinoesandeniele的餐馆。刘莱茜兴奋起来,她在旅游攻略看到过这家店的介绍。他们的食物虽然种类不多但是十分美味,尤其是意大利千层面、火腿披萨和提拉米苏,光是想到菜名她都已经垂涎三尺。
店内人不多,老板是个很幽默的光头男人,名叫willy。
刘莱茜用意大利语与他交谈了几句。她在出发之前专门学了几句欧洲各国的日常用语,足以应付简单交流。崔英道对她的学习精神深表佩服。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少年。
食物名副其实的美味,连挑剔的大少爷崔英道都深感满意。可是回住所后,刘莱茜麻烦就来了——她过敏了,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包,浑身瘙痒犹如上千只小虫子啃咬,刘莱茜欲哭无泪。
崔英道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提拉米苏!提拉米苏是不是有巧克力?”
“不会吧?”刘莱茜心烦意乱。
“呀西,你巧克力过敏也不知道注意点。在房间里等着,我出去给你买药。”
他们两人没有住酒店,而是租住在一处独门独院的民居,环境清幽,偏离主干道,一出房间旁边就是河,还有桥,没有人的小教堂,说不尽的诗情画意。之前两人还对此十分满意,现在遇到紧急事件才发现这里多么不方便。
已经晚上九点,崔英道在昏暗蜿蜒的巷道内穿梭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一家还开着的药店。买到药后急忙跑回去,门后迎接他的是一张脸肿成猪头、泪眼婆娑的刘莱茜。
崔英道一边喂她吃药,一边又好气又好笑地调侃她:“刘莱茜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吃巧克力!谁见识过你这幅模样还愿意娶你?”
半夜崔英道不放心起床探视了一下刘莱西,发现她有点发烧,只能把她叫起来又喂了一次药。
原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威尼斯的他们,不得不又在此多逗留了两天。
……
离开威尼斯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奥地利因斯布鲁克。
因斯布鲁克南部的威普特峡谷,斯尔河之上,有一座欧洲大桥,这里是世界上最刺激的蹦极胜地之一。192米的垂直落差,也让它成为世界上十大最高蹦极点之一。
盛夏时节峡谷里依旧寒风凛冽,崔英道单是站在桥边向下眺望,就一阵头晕目眩:“刘、刘莱茜,你确定要玩这个?”
此时刘莱茜正忙着用手机拍摄视频:“偶妈,请欣赏阿尔卑斯山的美景,我马上要从这里跳下去啦,不要太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