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差点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始作俑者是邵旗云。
起因是他发现了外公生前曾经签署一些法律文件保障母亲和我的权益,而这些东西的存在将会让他最少失去一半财产,所以痛下杀手。
幸而命不该绝,我被外公的老战友救下。躺在医院动惮不得那半年里,我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次,要怎么报仇,杀意挥之不去。
我发誓,终有一日会把这些他施加给我的痛苦,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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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现在,我还太弱,与邵旗云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我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逃往美国。凭着优异高中成绩,申请了大学以及全额奖学金。
在美国这六年,我疯狂学习各种知识,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华尔街完成了原始积累。
然后回国,拿着外公签署的法律文件以及当年车祸证据,最终从邵旗云身上割下邵氏35%的股份。
强势入驻邵氏,又花了两年时间,不择手段架空邵旗云,同时让自己持股增加至51%,成为了邵氏绝对控制者。
这还远远不够,邵旗云应该去地下亲自向外公和母亲赔罪。
几年前,邵旗云遇到个年轻貌美的真爱,为他生下一对龙凤胎,现在已经五岁了。老来得子,又是龙凤呈祥,他简直对这一双儿女爱到了骨子里。
于是我找人将邵旗云要把他名下全部资产留给龙凤胎的消息透露给了继母,蛊惑她弑夫,甚至把杀人攻略都摆在了她的面前。可惜,这个蠢货竟然事到临头慌了手脚没能成功,只是把邵旗云弄了个半身不遂。
邵旗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和继母撕逼。我哂笑一声,转身离开医院,开车回了空荡荡的外桐坞老宅。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来这里。大仇得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然而这个满心满眼只有爱情的女人未必会感到高兴。她心里但凡有对儿子有一丝牵挂,也不会早早撒手人寰。
我也是到了此时此刻才敢承认,我不仅恨邵旗云,也恨楚薇然。
在外桐坞老宅住了几天,门窗紧闭,窗帘拉上,严丝合缝不容一丝阳光透露进来。
我站在镜子面前,漠然看着镜子里那个人苍白病态的脸色,眉宇间充满戾气,眼神阴郁……人前,邵然如外公所愿长成了清贵优雅的世家公子;骨子里,我却是跟邵旗云一样阴狠毒辣的变态。
果真是一脉相承。
卡擦一声,镜子寸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