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好像多年不能拔除的老刺被清除了,一种畅快的感觉伴随着空虚而来。
“先皇不幸驾崩,且无子嗣,只有唯一亲姐,便是当今容王,顺承皇位,天经地义。”
陆自容在徐雅如身后缓缓道,“殿下,您说对吗?”
此话说到了徐雅如的心坎上,她身形一顿,转过身来,露出几分轻蔑的笑,居高临下地道:“是,总算你还有几分眼色。”
徐雅如抬剑,冰冷的刀锋离陆自容的喉咙只有一寸之隔。只要她随时一动手,鲜血就会喷涌而出。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徐雅如眸中狠厉一闪,语气阴寒地道。
剑尖倒映着陆自容冰冷的面容,他一头黑发如墨,衣襟整理得一丝不苟,在危乱之中依旧保持着高贵的仪态。
陆自容浅笑地伸出手指,将徐雅如的剑按下去。
“殿下若是想杀我,何必等到现在?”他轻轻摇头。
徐雅如一愣,转念也将剑收起来。
“确实,本王留你还有几分用,但……这不是你妄自尊大的理由。本王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徐雅如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帕子,将剑擦拭干净。
“殿下,既然先皇驾崩,如今您就是陆家唯一的主子。”陆自容毫不迟疑地拜倒在徐雅如身下,恭敬地道。
徐雅如抬眸,微微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她将手背在身后,口中却是道:“可你们陆家素来与本王作对,你还觉得本王会任由你等逍遥?”
同时,徐雅如又低声吩咐千鹤道:“你去让邵巧兰过来,拟个诏书怎么花这样久?”
千鹤应了声,便转身退下了。走之前,他带着几分忌惮和几分嘲讽的神色看了眼陆自容。
陆自容见千鹤走了,说话更加没有顾忌。
“已经过去的事情,臣侍说再多也无益。但我对您的情意,您是知晓的,若不是当日母皇赐婚……”
徐雅如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以你现在的残破之身,难道还想进本王的后宫?”
陆自容掩面,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当时臣侍是身不由已,可如今先皇已故。臣侍虽自知资质粗陋,入不的殿下的眼,但依旧想要服侍殿下,求殿下开恩。”
在徐雅如看来,陆自容喜欢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刚刚也证实了陆自容确实是为了自己,对徐瑾用了“牵机”,这也是徐雅如对陆自容态度缓和的原因之一。
但陆自容若是想要成为后宫侍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且不说徐瑾死了,陆自容必然要成为皇太君。再说陆将军和苏玉静两人兵马都还在外,并未归顺。
看似天元只有她一位继承人,名正言顺,实际她用何种手段某得皇位,众人都再清楚不过,多得是有人不服。
此刻王朝飘摇不定,急需时间稳固势力。况且徐雅如本来就不喜欢陆自容这样的男子,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徐雅如是决不会为了他明目张胆地做的。
徐雅如沉吟片刻:“若是换个身份,此事也不是不可商量。但你此刻顶着陆家的名头,那断断是不可能的了。”
陆自容暗中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也无此意,说出此言只是为了以退为进,试探徐雅如。
但面上,陆自容露出为难的神色:“可臣侍只想服侍殿下……”
徐雅如头痛不已,心道男人怎么如此麻烦?
“住口,你就算心仪本王,也该知道礼仪廉耻。”徐雅如感觉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她总归还是需要陆家的势力,“既然徐瑾死了,你就好好当你的皇太君。你们陆家一门,只要如今归顺本王,给你们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