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男眷的地方也没有好多少。陆自容一进去,便听见低低的呜咽声。
男子们惊恐的目光都望向门口,他们此前大都遭到侍卫的折辱,此时均瑟瑟发抖,生怕再来一个魔头折磨他们。
见到是陆自容,男子们眼中的惊讶都掩饰不住。徐钰和另外两个皇子看见陆自容来了,目光中都有一种说不清的含义。
侍卫留下陆自容就走了,随着门被落锁,陆自容平静地走到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周围的男子纷纷为陆自容让开了地方。
徐钰见陆自容脸上的神色还算平静,心中念头急转,有很多话都想问,但是碍于人多眼杂,他只能走过去,坐在陆自容旁边,问了一句:“你先前在哪里?我担心死了。”
陆自容和徐钰先前并不算熟络,但是陆自容看见徐钰的神色,知道他是好奇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陆自容也不能将真实情况和他讲,只能安抚地拍了拍徐钰:“我没事。一切顺其自然吧,你我担心再多也无济于事。”
徐钰怏怏地收回目光,知道陆自容说得在理。
众人只能在沉默和压抑的气氛中捱过这慢慢长夜,陆自容静静地数着更漏,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涌动着风云变幻。
*
两天后,一切都尘埃落定,只是跟徐雅如想得根本不一样。
梧桐宫内,陆自容身着花纹繁复厚重的黑色凤袍,仪容高贵,端坐在主位上。
他黑发如墨,更衬得面容冷峻,神情高傲,眼神如冰雪般凛冽,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在扶手上。
周围的宫人又换了一批,都默默不语,只安分地洒扫做事。
傍晚时分,宫人将琉璃灯点上,各部上呈的奏折汇聚到了陆自容的桌前,他也不着急去看。
殿门外出现了一个极阴沉的身影,一步一步朝陆自容走来。
徐雅如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婺,她着一身银色盔甲,手中提着宝剑,堂而皇之走到了陆自容身边。
锋利的剑刃在金砖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宫人们噤若寒蝉,早早地避到一旁去。
“本王的好妹夫,我竟是小瞧了你。”徐雅如脸上竟露出一丝微笑来。
陆自容抬眼看了徐雅如,他的表情竟没有一丝紧张。
“摄政王,如何这么大的火气?桐安,看茶。”
修竹已死,桐安是陆家新送来的小侍,家世清白可靠。
陆自容每每喊到他的时候都会想到修竹,此时看向徐雅如的眼光也多了几分凌厉。
桐安做事沉稳可靠,很快便端了热茶上来,却被徐雅如挥手打翻。
“不必了!谁能想到,看似端庄大义的陆皇夫,心里打得竟然是改朝换代的主意?”徐雅如眯着眼睛,嘴上的话语不停:“你骗那些士官说徐瑾没死,实际上是想自己把持着朝政吧。”
想到当天的场景,徐雅如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本来是登基大典,徐雅如早已经命人将宫内宫外守得水泄不通。
可不知为何出了内奸,陆将军的一队人马长驱直入,与徐雅如的兵力相持不下。
再加上言官们纷纷要死要活,说徐瑾没死,指责徐雅如谋逆篡位,赞扬陆将军高义,光是因为死谏倒在大殿的就有两个。
徐雅如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她又惊又怒,正想当场发作,却发现自己的兵力竟略逊陆家。
正当相持不下的时候,沉思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徐瑾失踪,那么就由徐雅如代理朝政,封为“摄政王”待到找到徐瑾之后再归还也不迟。同时未免偏颇,陆自容作为皇夫也要垂帘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