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从前在宫中金尊玉贵的生活,和陆自容相处的时光,之前的一切和如今对比起来,都像一个笑话。
她以为轻信小珠儿已经是最大的错,没想到陆自容才是后面的那只黄雀。
是从哪里开始就错了呢?也许是一开始,不知不觉就对陆自容倾心了。
徐瑾深呼一口气,看向了已经晕睡过去的王韵清。透过一丝缝隙的光可以看到他脸色异常的苍白,脸上满是泪痕,让人见了十分不忍。
徐瑾轻轻地为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安抚地拍了他的肩膀,王韵清哭得太累了,并没有醒过来。她久久地看着他,终于下了决心。
若是从前她更强大一些,就不会不能保护自己的皇位,保护自己的臣民,陆自容也许就会永远臣服于她……
从前她是无能,但是现在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男子被人夺取了清白。若是依旧毫无作为,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徐瑾勉强地站了起来,忍住接踵而来的眩晕感,用手扶着粗糙的墙面沿着边缘走到了门前。
“咚咚咚”她敲响了木门,朝外面道:“我要见你们刘爹爹。”
外面守着的女人一直关注着柴房,这两天见里面没有声音,心里还有些嘀咕呢。这时候听见徐瑾叫门了,顿时喜道:“小公子,你想通了?”
徐瑾平静地道:“是的,我想通了。让我见见刘爹爹吧,我有话对他说。”
女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浑身的戾气十足,她一双眼睛凑到门缝里面往里面瞧了瞧,只看见徐瑾一双清澈无瑕的眼,不由呼吸一窒息。
“只有你一个人吗?”她迟疑了一下。
徐瑾波澜不惊地道:“对,我哥都饿晕过去了。他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可别闹出了什么毛病,你赶紧让我见刘爹爹。”
女人还在犹豫,但旁边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催促道:“李岩,你有病吧?没听见人家小公子要见刘爹爹吗?得罪了以后楼里的花魁,今后有你好受的。”
叫李岩的女人嘟囔着:“行了,就你知道……”而后就在腰后摸索着,拿出一串钥匙,将柴房的门打开。
刺目的光线照进来,照在了徐瑾的脸上,徐瑾抬手遮眼,靠在门框上,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落在门外的人眼中,则是面色苍白的美人如弱柳扶风,别有一番风味。
面前站着两个壮实的女人,都比徐瑾略高一些。一人手上拿着串钥匙,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自然就是刚才的李岩了。
另外一人一脸谄媚,目露垂涎之色,看着徐瑾的眼睛都直了。
徐瑾也根本不在意,只整了整衣襟道:“劳烦二位姐姐带我去见刘爹爹。”
还未等李岩讲话,另外一人就抢先笑道:“自然的,自然的,公子请随我来。”
徐瑾跟着那人七拐八弯,走过长长的走廊,又上了楼,到了一间厢房门前,那人将房门打开,刘爹爹正笑眯眯地坐在里面,右手端一盏茶,气定神闲地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