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1 / 2)

晏近一直记挂着那桩心事。

一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黄药师晚晚吹箫,寂寥难遣,满怀心事,不知向谁吐露,晏近练功,听箫,看花,种花,制药的同时,也在思索着要怎么帮上忙。

总不能只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逝者已去,节哀顺变吧?

这一日,近没有目标地走着走着,顺便加练轻功,一点足一拧腰轻身掠过,弹指峰、清音洞、绿竹林、试剑亭,如只小粉蝶扬起薄且幼的翼,曲曲折折的转出竹林,眼前出现一大片荷塘。塘中白莲盛放,清香阵阵,莲叶田田,一条小石堤穿过荷塘中央。

踏过小堤,是一座精舍,那屋子全是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屋外攀满了青藤。晏近怔怔地望着有久远历史的松树,脑中灵光一闪,要知道许多植物都有本身的记忆,不用眼睛看耳朵听,也能储蓄四周环境变迁,越是古老珍稀,所蕴藏的能量就越巨大。

她伸出手摸索着,眼睛越来越亮,晶光流转,如宝石灿然生辉。

是了,这样就可以。

她欢喜地拍手,有办法让他们见上一面了。

晏近的轻功略有小成,取得黄药师许可,不再拘泥于踩脚印,可以在岛上随意施展轻功,而黄药师就在后面检查她的进展看哪里需要改进,若即若离,保持一定压力给她发愤图强。

这一天晏近在花丛中东穿西钻,毫无停滞犹疑,身姿美妙灵巧如流云行水,黄药师看着甚是得意,瞧,再笨的人也叫他□□出来了,虽然,只是用来逃之夭夭的自保轻功,未免美中不足。

跟着她绕来绕去,晏近的身影骤然消失了。

黄药师微微一笑,这孩子在跟他玩捉迷藏吗?

穿过花丛,细碎的花粉在风中飞扬散开,落在他发上,肩膀上,衣襟上,眼前的世界,轰然倒塌。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

黄药师的手抖了一下,心脏如被尖锐的刀刮过,那时,他们正年少,那个时候,谁曾想过,顷刻花谢无期?依稀,那个女子笑盈盈妙目流盼,脉脉欲语。

这里是当年和周伯通打赌的地方。

古树寂寂,花开无声,黄药师凝视着屋外空地,仿佛可以听到笑语如珠。

“周大哥,你号称老顽童,人可不胡涂啊,你怕我刘备借荆州是不是?我就在这里坐着瞧瞧,看完了马上还你,也不用到天黑,你不放心,在旁边守着我就是。”

整个桃花岛都有她的影子,但经年久觅,鬼神之说终是缥缈,他从来都等不到她一个回顾,夜夜吹箫,也是魂魄不曾入梦来。

仿有笑声惊醒一池春梦。

空气中起了波动折叠,震荡中一个婉约身影缓慢浮现出来。

似曾相识,无比揪心,仿如隔世。

黄药师身子一震,整个呆住了,失魂落魄。

“这部书我五岁时就读着玩,从头至尾背得出,我们江南的孩童,十九都曾熟读。你若不信,我背给你听听。”清脆的声音令人心颤地响起。

黄药师动弹不得,想要伸出手,却连手指头也动不了,只能贪婪地注视着女子,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含着狡黠,看着二个人对视时一笑的默契,耳边只听得那声音毫无窒滞地念下去:“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蓦然痛不可抑,泪流满面。

屋子后面,晏近几乎脱力,四肢乏软,软软地靠在松树上,只有双目的神彩依然亮得惊人。

她调动了植物之力重现当年情景,自己却耗神过度,全身上下都很难受,无边无际的沉重,心中却只有欢喜。

能帮上忙,让他能再见她一面,了却心愿,又把经文重新背诵出来,她只有高兴的份。

她很明白,这是一本书,他们都是书中人物,自己只是过客,但还是想做些事,他是真的,他的爱护也是真的,他的伤心也是真的。

不想那个人的痛苦延续至老。

冯衡没有怪他,是心甘情愿为他而死。

她做这些事,从没想过要付出的代价能不能换回什么,值得不值得,一点也没想过后悔。“你开心吗?”她喃喃问,疲倦地合上眼,耳边若有若无传来箫声,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情致飘忽,缠绵宛转,眼前似乎看到一对璧人并肩而立,落英缤纷如碎雨,一人吹箫,一人倾听,眼光交会处无限温存,不尽柔情蜜意,不由得悠然神往,再撑不住晕过去,苍白的脸,犹带笑意。

黑暗来袭。

一朵花在她手上悄无声息地绽放,吐露芬芳。

晏近是健康宝宝,以前从未生病过,被护理得相当之好,这次来到异世界之后,却尝到生病的滋味了。

晕晕沉沉中,隐约听到焦灼的轻唤,却无力回应。

这一病,就是六天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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