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两人的鼻子给撞在了一起,李冶鼻梁骨疼,眼泪水差点就掉出来了。顿时,两人就意识到太近了。
鼻子之间的呼吸在交缠着,就感觉那热气给扑在脸上似的。
过了半晌,远处传来一阵敲钟声,两人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李冶觉着气氛有些不对,抬手摸了摸鼻子。
刚好迎面吹来一股子的风儿,把萦绕在陆羽鼻子边属于李冶的香味给吹散了一些,他才稳住了心绪。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见着远处那太阳快躲到山背后。陆羽吸了吸鼻子,道:“你冷吗?”
李冶摇摇头。
陆羽道:“那我们回去吧。”
李冶:“……”所以你为何问刚才那个问题,有何意义吗?
陆羽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于,他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两人并肩往下走,踩着黄棕色的落叶。
微风拂过,好不惬意。
到了李府门口,陆羽见人进了门,自己这才掉头回家。他这样做倒也不是觉着麻烦,是觉着李冶还是独女,若是被些有心人望见两人经常同进同出的。
那隔天流言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对李冶不好。
——
李冶一回到家,就见府里的人忙前忙后的。她正奇怪呢,见着李母从卧房走了出来,她问:“娘,这是怎么了?”
李母闻言,一抬头见了她,立马道:“你为何没同你爹一块儿来?你爹他回京的时候,路上被人拦截抢劫,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给摔骨折了。”
李冶一听,就把罪推给了自己。当场就扇了一巴掌,带着哭声道:“我同陆羽见路上新鲜,就一同去游了会儿。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跟着爹回来了。”
这本就不是她的错,李母一见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急忙道:“这也不是你的错,那帮劫匪已经被衙门给抓起来了。大夫也只是说你爹的腿只是轻微的骨折,养半月就好了。你别自责。”
这时,李父就从正厅里杵着一根拐杖踉跄着走了出来。见李冶站在走廊,眼眶红了,就招招手:“冶儿啊,你过来。”
李母:“你爹叫你呢。”
李冶点点头走了过去,“爹,这外面不方便,我先扶你进去坐着。”
进了屋之后,李冶急忙把李父给扶着坐着,问道:“爹,疼不疼?”
李父道:“都这么老的人了,哪儿疼不疼啊。你呀,还是早点成亲,我和你娘也安心。不然真遇到某天不测了,这还不得多遗憾呢。”
刚跨进门槛的李母一听到这话,脸上就不乐意了,急忙呸呸呸了三声:“你说这话多不吉利啊,季兰啊,别听你爹的。我和你爹会好好的,至少也会看着你和你姐姐给嫁了人,抱上孙子。”
李冶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起来,皱着眉问他俩:“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爹娘,你俩别胡说,都会长命百岁的。”
李父闻言叹了一口气,道“自古以来,能长命百岁的哪有这么多人。对了,季兰你得注意着点,边疆那边又发生了战乱,皇上才把陆羽给调了回来,又下令让他镇守边疆有效之后才回来。”
李冶一怔,她没听陆羽同她提起过。按她爹说的这意思,皇上又把陆羽给调回去了。她这心里,不知为何打起鼓来。
李母听了这话,也带着些许好奇的心凑近过来,问道:“季兰,你同陆羽相处如何?依我看,要不在陆羽去边疆前就把这亲给成了呗。”
李父不乐意了,“诶,万一这陆羽战死在沙场上,咱闺女可不得成寡妇了。依我看,要陆家那小子镇守有功,回来之后这才成亲。”
李母闻言又是呸呸呸三声。
李冶听他俩的对话,心里面不知为何有一丝不悦。不知是在生陆羽去边疆没告诉自己一声的气,还是在生她爹说陆羽战死边疆的气。
她道:“我感情有些许的迟钝,让我好好想会儿。不过,陆家肯定希望我同他在他前往边疆前成亲。这事儿,我还得同他商议商议。”
一听李冶这话,李母就知道成亲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她急忙朝着李父挤眉弄眼,李父一接到指示,立马道:“季兰呀,你这也不必太急,我同你母亲虽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形,但还是希望你自己能开心。”
李冶没说话,倒是低着头给李父泡着茶。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遮住她的眼睛,看不清神情。
李母见状,深深叹了口气。
李冶抬头,将茶给端到桌上,示意李父喝。她这才道:“我没有中意的人,这转来转去合适的也只有陆羽了。我同他相处还算愉快,陆家也同李家来往亲密,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李父见她说第一句话眉头就给皱起来了,等她说完,立马手锤桌子:“我李家的女儿何时需要将就了!”
这反应是李母始料不及的,可是李冶像是有预料到似的,见状也只是拍了拍李父的背,缓声道:“爹,这不是将不将就。您女儿眼光高,瞧得上的还没出生,您是想让您女儿一辈子一人过吗?现在适合的也只有陆羽了,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将就的。”
“您从小就教育我,同我讲,这人呐利益至上但也不要舍弃了血缘。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好,陆家这几年又出了官员将军的,嫁进去也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