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汪平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话时既无心又随意,“都是喜欢我的人好吗?”
季走听到汪平这么说,忍俊不禁地喝了口酒。
也对,汪平哥长得这么好看,当然不可能没有人喜欢——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围在汪平哥身边有很多人,不少都是喜欢他的。
汪平脸上微红,睫毛轻轻颤抖;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心虚,心虚而已。
汪平内心:“我太难了。”
为什么要问一个万年单身狗这样的问题?!
这是对于单身狗极大的不尊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喜欢汪平的人,爱情什么的,不存在的。
季走把酒杯放下,又吃了口菜,才聊天般不经意地问:“那汪平哥为什么一个都没答应?因为都不喜欢吗?”
因为根本没有……。
没有的东西我要怎么答应?!
汪平刚想信口雌黄一句上升期的爱豆不可以谈恋爱,又感觉在学弟面前这么说有点丢脸。
于是汪平睁开眼睛,高深莫测地看了季走一眼,然后又高深莫测地闭上眼睛,缓缓道:“是的,我要求可是很高的。”
“是什么要求?”季走兴致勃勃地探身,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能说吗?”
汪平:“……”
太难了,当一个人的学长太难了。
汪平哪里有什么要求,活着的,能喘气的,还喜欢自己的就不错了。
不挑,真的不挑,可是即使这么不挑,甜甜的爱情还是轮不到汪平。
把#汪平太惨了#打在公屏上。
“咳……”汪平想了想,编……认真思考出了一个要求,说,“那个……可爱吧。”
“……可爱?”
“嗯,对啊。”想到这里,汪平的思路瞬间就通畅起来了,“甜甜的,能陪我玩,脾气不能太差,最好做饭好吃,贤惠,细心体贴——哦对了,长得要好看。”
“还有呢?”季走追问。
“……这些还不够啊?”
季走看着汪平,表情很无辜:“汪平哥不是说自己要求很高?”
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平头疼地想了下,最后补充:“那就……如果这些实在都没有,有共同的喜好,能够彼此支持就最好了。”
季走的目光在桌上转了转,回旋到杯子上,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后,低声喃喃:“我记住了,会达到要求的。”
“……啊?”汪平醉得晕晕乎乎,季走说的话实在没听清楚,茫然地睁开氲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季走眨了眨。
“没什么。”季走笑着给汪平夹了一块甜点,“汪平哥,吃点甜点就没那么难受了。”
·
这家店烤肉虽然做得不好,甜点做得倒还是很不错。
汪平后来没喝酒,又被季走喂了点甜点和可乐,走出烤肉店时,已经没有刚才醉得那么厉害了。
两个人从美食街的伞棚下一路走到入口处,汪平刚刚探出一个头,发尾就沾上了一片非常细小的雪花。
汪平来自南方不怎么下雪的四川,后来离开家闯荡到北方,但是至今为止看到雪还是觉得很新鲜。
汪平和季走走出伞棚,一脚踩进雪中——大雪松软得像棉花糖,一踩就是一个深坑。
汪平觉得挺好玩,在季走面前蹦来蹦去地踩了好几个深坑,然后又停下来,双手垂着,仰望落雪的天空。
“学弟。”汪平张着嘴,仰头看天空细雪,像个小傻子一样愣着看了半天,才扭头对季走说,“我们不坐车,走回去行不行?”
季走走到汪平身边,垂眼笑道:“嗯,衣服扣好就可以。”
“哦。”
醉醺醺的汪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羽绒服,笨手笨脚地扣好衣服,在季走面前展开双臂,洋洋得意展示:“扣好啦!”
“那走吧。”
汪平欢快转身踩雪,不多一会儿,两个人就走进了摄影基地大门内。
下着小雪的夜晚非常安静,沿路只能听见两个人咔嚓踩雪声响。
巨大的长方形集装箱般的摄影棚立在两侧,橘色路灯拉长两个人的身影,主路上唯有两串长长的脚印。
汪平喝得晕晕乎乎,走在季走身边时晃来晃去,啪嗒啪嗒踩雪坑,不时停下来,到处看树上,草丛上,消防栓上面的雪。
汪平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好像不想回住宿楼,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季走盯着汪平的背影,半晌,忽然想到了一个答案。
“汪平哥。”
“诶……”汪平声调软绵绵的,“在。”
“你是不是想玩雪?”季走问。
正在拿鞋底蹭雪的汪平抬起头,惊喜地看了眼季走,又有点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
汪平只是半醉,多少也知道自己都是个理智的成年人了,看到雪就走不动道蛮丢脸的。
但是!
这是雪诶!
季走看着汪平有点害羞,夹杂理直气壮的表情,憋着笑低头,正好看见汪平什么都没有穿戴,□□的双手。
“能玩吗?”汪平见季走不说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