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给喜欢肖邦的小天使】
#现代时空
#“李斯特”里的肖肖没有恋爱线
#和正文结尾一起很早就定下的结局
#缪塞在正文终于有了姓名,但……咳咳
#关于波兰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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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结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夏洛琳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在绷断前松弛了下来。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过了可以肆意悲伤流泪的阶段了。
那些被迫分离的悲痛像是沉淀在了心里,然后生生地被剜了出去,疼痛已经使这颗心麻木了。在摘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桂冠后,夏洛琳发现自己现在好像对什么都不太能提起兴趣——她的心已经空了。
因为赛后的采访,夏洛琳似乎有了些麻烦。无论是这把叫做“利兹(李子)先生”的斯特拉迪瓦里,还是她手上的宝石戒指,似乎都让一些人竖起了敏锐的天线。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接到父母的电话后含糊过去了。夏洛琳趴在床上盯着手机,父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她心又乱了起来,一方面她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但另一方面她着实现在无法走出来。
德沃克林不对家人说谎,所以她只能沉默。
夏洛琳翻了个身,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社交软件上,奥罗拉的头像是灰色的。
她尝试给这位既是闺蜜又是姐姐的姑娘取得联系,但每一封简讯、每一通电话都石沉大海。要不是知道欧罗拉心底的隐秘,还有最后那条散心的留言,她都快怀疑她人间蒸发了。
欧罗拉又回波兰散心了啊。
波兰,肖邦的波兰。
一个翻身,夏洛琳猛地坐了起来。她想起了自己对那个温润优雅的青年许下的诺言,她说过,要带他回家的。
然而她,一直到消失,都没有兑现和他的承诺。
夏洛琳好像找到了件可以做的事了。她立即买好了柏林飞巴黎的机票,捡了几件衣服扔进了行李箱,将“lisz”装进琴箱后,准备下楼出门。
路过客厅,夏洛琳在一架钢琴前停了下来。
这架前不久由机缘巧合买下的古钢琴已经修缮完毕。尽管这间房子里向来最不缺的就是钢琴,夏洛琳还是义无反顾地付了款,并请人尽量还原它最本来的样子。
只是因为它是架贝森朵夫,诞生在十九世纪的贝森朵夫。
第一眼见到它时,夏洛琳就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金发的钢琴家迎回他的老伙计时的情形。因为贝森朵夫,她也才有了第一次与他正式的的合奏。
“等我回来。”
摸了摸因时光流逝而不再闪耀的烫金标志,夏洛琳不再沉湎,径直地出了门去。
*
肖邦有些惊恐地跳到一边,他的唇抿得紧紧的,紧皱的眉头似乎昭示着他的涵养已经无法压制住他内心的火焰——他平日里的确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
那位小姐,您的礼仪呢?我从未知晓有哪一堂淑女课程有教授一位淑女去亲吻一位未婚男士的坟墓的!
还有那位先生,您抚摸我的墓碑也就罢了——要知道里面埋着的是一位尸骨成灰的男士,不是您心心念念想要吻醒的睡美人!
但肖邦在生气也无济于事,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听见他——自他有了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站在自己的墓前和墓碑上那个大大的“chopin”面面相觑了。
嗯,他大概以类似于一个灵魂的样子复生了。
和身为人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肖邦觉得自己极为轻盈。但风刮不走他,万物阻碍不了他,没有病痛的折磨,他可以大口地顺畅呼吸。
等等,似乎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呼吸了。
总之,灵魂状态的肖邦难得地享受着健康的身体的美妙感觉,只是还稍微有所不满:
不满这个时代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