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局面已定,且自己也要跟着,林二冲燕燎一抱拳:“那属下去给王上牵马。”
说完拔腿就跑,并不好意思继续面对忧心忡忡的叶参军。
林三五见了,也紧跟自家二爷其后。
燕燎从高台起身,看叶辞归还跪在地上不想起,一张脸上青白交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懊恼惆怅。
叹了口气,他伸手把叶辞归拉起来,轻声说:“本王拿少浊当兄弟,他既然还活着,本王不能不管。”
知道劝不动,叶辞归苦笑,只能无奈揖礼:“臣...等王上平安归来。”
——
三个人,三匹马,一路向着汝南而行。
林二也不知道吴亥到底把会面的地方定在哪儿了,既然一同上路,他便问:“咱们要去哪里?”
林三五答说:“战乱,关外村野多的是荒宅,公子让人随便收了几处,算算时间,不多会儿就快到了。”
说话间,野道上忽然窜出来一队打马的野徒。
这队野徒扛刀横行,跋扈无比,见到路上三个行人,相顾看看,都笑了。
“几位小哥光鲜亮丽的,马儿也是膘肥体壮,看起来,身上都不少货吧?”
嘿嘿笑着,彪汉们的刀轮起来,不怀好意在燕燎三人身上瞟来瞟去。
燕燎嘴角一抽:“...这是哪里来的山匪?”
汝南都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山匪!?
林三五:“......大爷们,我们就是路过的。”
野徒们看为首的林三五挺怂,态度更横了:
“路过你得丢钱啊!这路可是我们哥儿几个的,那些个路过不给钱的乡亲坟头草都膝盖高了,你们几个不想陪他们吧?”
这话一出,燕燎的脸立刻黑了。
伸手握住腰后横刀,燕燎冷笑:“说说,一个个都杀了多少百姓了?”
燕燎气势一起,野徒们莫名觉得有些不妙。
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不觉得对方才三个人能有多大威胁,嬉皮笑脸反问:“这种乱世下,难道你会去数你踩死过多少蚂蚁吗?”
听上去,也不知道手里都沾了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
看着没心没肺哈哈大笑的暴徒们,燕燎双眸火起,唇线往下一压,握住刀柄的手一紧,寒刀已然出鞘。
懒得再费口舌,燕燎直接动手。
火燕刀游如翩龙,热血挥飞间,暴徒们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见身旁的同伴们一个个倒下了......
为首的野徒瞪大双眼,在寒凛的刀锋抵到他脖颈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怎么是这样——”
然而没机会把话说完,似乎带着那么点疑惑,他和其他同伴一样,沉入了无边黑暗。
抬袖擦了擦血,燕燎怒道:“我的军马一直驻在汝南,怎么还有这种暴徒横行!!!”
林二吓了一跳,赶紧跳下马来递上干净巾帕:“王上息怒!”
林三五拉着受惊的马儿,急急询问:“王上没受伤吧?”
“受什么伤!继续赶路!”燕燎胸腔夹着盛怒,翻身上马。
林二看着地上这些尸体,心里有些惊疑:
不应当,这一带不该还有暴徒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燕燎衣服上都溅到了血...惊疑之外林二还有些发愁。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王上最讨厌身上染血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给王上换套衣服......
惊逢这么一事,林二也不敢再和林三五闲聊,两个人都闭紧了嘴,默默赶路。
燕燎也是,砍了十几个暴徒,他后面一路都是黑着脸的。
心情糟糕,春风拂面也不解闷气。
再说,放眼望去,四野田地沦为焦土,屋宅破废荒弃无人,处处萧条如晚秋,哪里看得到什么春生之气?
看到这种景象,燕燎除了怒气,忽然又生出些许烦愁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征战了这么多个暑往春来......
汝南一日不拿下,这里的战火就一日不得消停,汝南附近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定,只能飘散流离着,居无定所。
其实又何止是汝南的百姓,天下大乱,众生谁不是颠沛而活?
叹了口气,燕燎的眸色变得深了些。
这辈子,天下是他率先乱的,走到如今这地步,他可以一路以杀止杀、终止乱世开启一个太平盛世吗?
他可以...让上辈子死在沙场上的兄弟们,一个个尽量活下来,与他共同见证盛世吗?
思绪缥飞间,林三五扯着马缰停了疾驰:“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号凌晨请个假,我调一下状态和手感,月初几天准备试着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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