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跟她说过,横滨的势力由夏目漱石的‘三刻构想’而变得稳定。
福泽谕吉领导的武装侦探社、森鸥外掌控的港口mafia以及辻村深月控制下的异能特务科分别对应黄昏、黑夜以及白天。
在被传送带到这个世界那天,江户川乱步的话不经意地在太宰治子的脑子里冒头。
‘不过,嗯,下面说的是我的猜测。’
说这话的侦探先生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翠青色眼睛,颇有种在课堂上和朋友分享八卦的小少年的模样。
‘异能特务科的局长似乎并不是辻村小姐,在她之前还有个未露过面的局长。’
虽然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毕竟就连江户川乱步都有些不清楚那个传闻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的缘故,线索并未明朗,或许辻村深月见过那个所谓的局长,但江户川乱步并未见过异能特务科的局长本人,所以也无法判断。
“费季卡,你说,乱步先生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太宰治子啪地一下关上了笔记本电脑,提议道,“我们去见【黄金之王】吧!”
其实主要是因为她想起了那个传闻——在横滨,有一本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书】。
而且,虽然不是这个夏目漱石不是太宰治子的爸爸,但是……夏目先生肯定很喜欢横滨这座城市吧。
太宰治子有种预感,或许很快,他们就要回去了。
在那之前,她至少得给自己和费季卡找到一个容身之处吧——好吧,她就是想要搞事了。
从内部瓦解咒术师团体,再由此腐烂生根的土壤作肥创立一个新的世界。
这,原本是太宰治子的计划。
但是如果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呢?打破咒术界与世界的藩篱,让他们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吧!
所以,太宰治子对费奥多尔说,我们去见黄金之王吧。
如果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地从内部突破呢?
就像五条悟说的那样,咒术师的生得领域,内部将必杀的术式变为绝对命中性的咒术必杀,往往从外部却更好破解。
不过在这之前,太宰治子得先从高专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大概不用了。
木质的推拉门外传来了三道力度相同的敲击声,然后是清朗的男音:“请问,夏目小姐在吗?”
太宰治子和费奥多尔对视了一眼,从他眼底清淡的笑意来看,这个结果大概是他已经预料到的发展。
虽然有个事事都打点好所有,只告诉她结果的好友,在某个方面来说十分便利。但是有的时候稍微有些气人啊。
女孩知道,这大概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因为她最近忽略他的这件事。
两个人都没有去理会们外的人,任由敲击声再次响起。
“抱歉,”这一次是真诚的道歉了,太宰治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她最喜欢的那个味道的糖果,“费季卡……”
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将拿着糖果的那只手伸到了费奥多尔的面前。
上一次费季卡也抱怨过的吧,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在意。
花花世界迷了眼,居然将她最好的男闺蜜给撂在了一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生气。”
确实没有,倒不如说因为忙着计划的缘故,他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忽略到最重要的人的地步了,所以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倒不如说对方也能和他想到一起去这件事让他很意外。
费奥多尔的眼底略过一丝深沉的红,嘴角的弧度缓缓拉开。
说着没有生气却动作丝毫不停顿地从太宰治子手心里将糖果拿走的费奥多尔一连‘孩子终于长大了啊’的欣慰的表情,然后将糖剥好又放回了那个小小的手里。
焦糖的咖啡色糖果静静地躺在太宰治子的手心,与她白嫩的手掌形成了对比的反差。
一只瘦弱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的,明显是个男人的手轻轻地划过她手腕上的绑带,隐藏在袖口下的雪色一丝不露。
费奥多尔的中指指节上有着常年握笔所留下的茧子,在黑色的手套下不明显,就好像太宰治子手腕上的疤,只不过是因为时间长了又被她用衣物绷带遮挡住了所以并未被人发现。
十二岁的太宰治子和二十二岁的太宰治子之间有着最为明显的区别,而这也是她辨明自己是变为了幼年形态的过去,而不是单纯变小的证据。
手腕上的触感隔着衣服也无法忽略。
伤口处血色暗沉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但太宰治子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她反握住他的手指。
“我没事啦,费季卡就是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