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回营!”
武不催声音急躁冰冷,是说一不二的用词。
“小武将军,这……”副将一脸莫名。
找不到花小棠就回去,有什么用?
“老子说回营,听到了吗?!!”
为了方便行军,武不催带着精锐部队,跑死了几匹马,把行程时间压到两天。
风尘仆仆的赶回营地,跑到最前面的武不催直奔皇帐,帘子一掀,冷清的风直灌了进去,帐子里面空无一人。
“陛下。”武不催冷着脸色叫道。
没有人回应。
“小荏子!”武不催大叫道,声音震颤,瓷器似乎都移了位。
武不催俊脸结冰,疾步走到桌案边。
桌子上干净整洁,中央摆着显眼的一张纸,纸上是圣上亲笔写的信。
武不催拿起信,信上写道:
“朕在位三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摄政王文不就,贤德才名远波,百姓敬之爱之,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文王。”
竟是一份退位诏书。
所以宣似给了个假消息,把他们引到半坡城,其实花小棠在另一个地点,等着和宣似汇合。
宣似竟想趁着这次机会,丢掉他的皇位,丢掉的他的江山,和一个女人私奔!
宣似竟要把皇位让给摄政王!
武不催额头青筋暴起,这种情况他其实早有预料,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天下权贵趋之如骛的皇位,宣似就这样轻飘飘的退位了,就为了个女人。
是的,就为了女人。
武不催天生大力,手指几乎把上等宣纸书写的诏书差点撕烂。随后赶来的将领们见将军黑下颜色,眼睛赤红似要吃人,心里犯怵,小心翼翼问:
“小武将军,怎么了?”
“怎么不见陛下。”
将领们有意想看清武不催手上的东西,宣似不给他们看在眼里,把信揉成个团塞在袖子里,他的身体移开了一个幅度:
“陛下去找花小棠了。”
“哈?”
武不催稳住逐渐难看的表情,淡声说道:“陛下得到新消息,花小棠在另一个地方,那地方安全,陛下等不急,带着小荏子主动找花小棠。”
“刚刚是陛下的留的信。”
将领们信得过将军的话,不再好奇纸上内容,心里为宣似擅作主张的行为不满,脸色沉下一个度。
“小武将军,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武不催垂下眼,“暂且等着。”
他说着,要走出皇帐。
“小武将军要做什么?”将领们问。
武不催没回头,懒散挥挥手,“散个心。”
宣国是宣氏的江山,宣似既然有本事做一个好皇帝,怎能将大好河山送于他人。
*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宣似目送宣军离去,当即沉下神色,看向小荏子,“你跟朕多久了?”
小荏子恭敬回答:“奴才得陛下宠幸,进宫后三年跟在陛下身边,陪侍左右,如今三年了。”
“你知道为何吗?”宣似说道。
小荏子思虑久许,慎重的摇摇头。说起来他净身的晚,做事手脚也不麻利,第一次见圣上,竟被圣上的威仪吓得当场软了手脚,当真是惨不忍睹。他本该得场刑罚,结果圣上不仅既往不咎,还让他陪侍左右。仔细想来,真的找不到理由。
“抬起头。”宣似说道。
小荏子乖顺的抬起头。
宣似的目光便扫了过来,从头发丝到脚下,目光最后锁定在他的眼睛上。
宣似软下语气,“你像棠棠。”
“你的眼睛像极了棠棠。”宣似目光里带着怀念,“当年见你缩着脖子害怕颤抖的时候,朕就在想……”
“棠棠的眼睛怎么能出现害怕的情绪。”
小荏子一愣,他是低着头的,听宣似略带悲伤的语气后,悄悄抬眸看宣似。
宣似目光剔透明亮,像含着一汪水,里面满载着男人对女人的情意。
小荏子这三年见过宣似对花小棠的各种痴态,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只要服侍好主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