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过后,秦一统天下,始皇帝焚书坑儒。我猜,或许就是在那时候,禽滑家那支墨家传人就到了此处,将墨家传世经典秘密藏在了此地,并且世代守护的吧!”
“原来如此!”听了温老太妃的解释,湛卢恍然大悟。接着,她又道:“老太妃,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要继续追查那些人的下落?那暗河可不小,河道又宽又深,虽不知具体通往何处,但想必就在那天江之上。奴婢想,若是放小船从此地出发,奴婢便可溯流而去,探出他们逃亡的方向。届时,再请您调一支船队追捕可好?”
温老太妃伸手按了按额头,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就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她定了定心神,点头道:“好的,那便派人去办吧!”
靖王见她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便道:“祖母,既然已经查到了线索,余下的由孙儿安排便是,您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
“好了,知道你孝顺。那咱们便先回去吧!”
当夜,温老太妃就回了蓬州城中休息,靖王却是当仁不让,接手余下诸事。
当头第一件,便是安排船只入密道下暗河。
那密道十分狭小,寻常的船只想要进入并不容易。不过,这些细节他也不必自己费心,那知州派来的顾捕头办事十分老道,一听靖王的吩咐,他当下就应了下来。随即便去找了城中的船作坊,选了几条船身狭窄的木舟,很快就运了回来。
等第二天天光大亮,温老太妃一醒来,便得知了湛卢一早就率众下了暗河的消息。
靖王昨夜里在慎家村忙乎了半宿,此时半梦半醒地过来回话:“祖母,您别提了。我都不知道湛卢哪儿来的那么大精神头儿,怕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天刚蒙蒙亮,她就走了!”
湛卢的心思倒也简单,无非还是念着与禽滑乐的这份情面,盼着自己出面,能劝她师叔搏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罢了。
温老太妃但笑不语,想再问问情况,却见承影走进屋内,将一封书信递到了温老太妃的面前:“老太妃,这是陛下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密信。”
“什么?”温老太妃听得一惊,立刻拆开读了起来。
靖王在旁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见祖母读信,他也不敢偷看,只将一双眼睛死命盯着那书信的背面瞧,仿佛想用目光穿透纸张,看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一样!
“就只有这一封信吗?”温老太妃问道。
读过了信,她却是感觉有些蹊跷,盖因这信上并没有什么紧要的消息,只有一个内容——孙儿想您老人家了,请您老人家速速回京吧!
大孙子在老祖母面前撒娇,虽然天经地义。然而,自己这个大孙子可是不是普通人,而是坐拥千里江山的九五至尊,能让他千里迢迢送了信来请自己回京,恐怕其中的理由绝非纸面上这么简单!
突然之间,温老太妃想起自己昨天小憩之时做的那场噩梦,她不由得心口一紧,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见她这幅表情,靖王也着急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皇兄他怎么了?”
温老太妃凝神又将那信重新读了一遍,果然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微微松了口气,接着看向了靖王:“信上说,想我们了,问我们怎么还不回去。怎么?出来这么久了,你就不想家,不想你母妃吗?”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把我吓得心肝直颤!”靖王松了口气,接着道:“这下我就明白了!祖母啊,皇兄这是催您回京呢!要不,那您就先回去吧!放心,这边的事儿有我盯着呢!”
温老太妃看他那副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行了!你可别光想着贪玩,那安达海的下落由湛卢去追查,又跟知州通了气,有了消息自会传来。留你在这儿做什么?况且,你母妃怕不是在家里望眼欲穿地等着你呢!再说了,你可是在皇帝面前领了差事,可得好好把我老婆子送回京呢!要回啊!咱们还是得一块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