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人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后头摔,阿芙急忙伸出手去,想要将人拉住,却没能快的过眼前那道黑色的身影。
沈时璟这回是真的受了惊,就算没摔下去,但仍吓得浑身颤抖,双目紧闭,两只手抓着人的臂膀,久久不肯松开。
褐色大氅紧紧地裹了两个人,沈时璟就跟只兔子似的,躲在人的臂膀下,一动不敢动。
阿芙见着如此场景,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此时的周遭,寂静地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
沈时璟好容易回过神来,摸着人的臂膀总算察觉出了不对劲,她拨开一时遮在了脑袋上的厚实料子,扬起脸来看了眼将自己救起来的人。
果然不是阿芙!
沈时璟脸色大变,扒在人臂膀上的双手立时又收紧了几分,颤着声道了句“喻棠——”
知道这场面不好叫旁人看了去,阿芙上前一步,欲提醒她先从人家的大氅下出来,结果好巧不巧,太孙正快步从偏殿过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快叫喻少爷先别走,我还有事要找——”
最后几个字在他抬头之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蹦不出来。
一手还停在半空的陶勉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阿芙也吓得不敢动作。
喻棠瞥了他一眼,拍了拍沈时璟的后背提醒她:“阿璟,该起来了。”
虽说是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怀里,但他也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这又是东宫门前,哪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时璟自然也知道这回事,赶紧松开了手,小心迈着步子往后退了几步。
人一离开,喻棠倒是头一次感觉到这件大氅有些空,空得不像话。
沈时璟不自然地瞄了几眼喻棠,又瞄了眼不远处站着的陶勉,意味不明地嘀咕了几声,远远地向太孙福了一福,转身拉着阿芙赶紧离开了。
待她走出去许久,陶勉才回过味来,缓缓道:“我竟是未想到这一层……”
“你们喻家是铁了心一股脑都要跟沈家结亲去?我听说你那堂姐姐不是刚嫁了沈家没多久,你就想上手了?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不过也好,你若是娶着了我这位表妹,咱们倒也能攀个亲了……”
陶勉胡说一番,喻棠却不置可否,只是问他找了自己还有何事。
陶勉闻言,拉了人到了庭中一角,鬼鬼祟祟道:“你不在宫里,行动较为方便,近来啊,替我看着点秦家那边的举动。”
“秦家?”
“是。”陶勉语气不再似先前那般轻松,人也不再胡诌,“秦家近来借着我的势,干了不少蠢事,我喜欢他们家的女儿不假,但也不至于要因此断送了我自己的前程吧?他们家女儿进宫才多久?我疼着些,一家人便跟上了天似的,在外头用我的名声竟干些阴沟里的勾当。这要是传到了皇爷爷的耳朵里,那我这前程还要不要了?要是再叫陶劝那小子抓住我的把柄,那我岂不是又要受制于他之下?”
喻棠了然,说白了,就是秦家如今借着这个伴在太孙身边的女儿在外头招摇行事,传到了陶勉的耳朵里。
他想了想,道:“我多盯着些秦家自然可以,但是,太孙自己恐怕也得用些功夫。”
“我知道。”陶勉满不在乎道,“我近来会冷落她些,恰好薄……”
陶勉本想唤她的名字,想了想,却还是接道:“恰好太孙妃又有了,我自会多注意些她那边。”
喻棠颔首。
然而,有些人的话,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不过隔日,皇太孙陶勉就收到了来自崔家二郎的贺礼,贺的是太孙妃有孕新喜,送的是容貌昳丽的美人一位。
陶勉笑呵呵地收下,心里却道,崔岳这厮倒真会做人,主意都打到他的头上去了,他如今送来的这个,分明就是当初选秀中没被他看中的那个。
“是五品郎中裴州的女儿,叫裴乐仪。”崔岳翻出人家的籍贯来看,摇头晃脑道,“说是仰慕太孙多年,不得已才找上我来,请求引见。”
陶勉没搭理这茬,只是点了头默认收下了这人,而后,他的手搭在案上,环顾一圈雅室,慵懒的声音问道:“陶劝那边,近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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