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好消息回到家中的沈时璟万万没有想到,家中也有个好消息在等着自己。
喻云斐由陆声声陪着,脚下小心在屋中踏着,脸上洋溢的笑如春风拂过的湖面,叫人见了和煦舒畅。
沈时璟一进门自然是惊了,自家嫂嫂这般仔细盯着脚下的模样,她还从未见过。
“这是?”她半是猜测半是怀疑地问道。
“傻丫头。”接话的不是她嫂嫂,而是李家三夫人陆声声,只见她小小的个子笑得灿烂,朝着沈时璟道,“你嫂嫂这肚子里可是揣了你的小外甥呢,可得小心着。”
“真的?!”沈时璟三两步跳到了喻云斐的跟前,却被陆声声急急忙忙给拉住了。
“小心小心,可千万别碰着了,才两个月,正是当心的时候。”
“是是是。”好歹人家是生养过的,沈时璟这未出阁的小丫头自然是什么都听陆声声的。
她瞪圆了眼轱辘,隔着两步远盯着喻云斐的肚子,嘴上吃吃地笑着,不禁带了几分憨厚的傻气。
“哥哥知道了肯定高兴!”她说。
“你哥哥他还不知道呢。”喻云斐回道,“他昨日好容易能休息一会儿,今日便又得回去忙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她说着还往外头张望了一眼,这大白天的,沈贺年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从大理寺回来。
“再忙也得告诉他呀,这可是你们头一个孩子!”沈时璟嚷道。
陆声声也点头,顺便问她道:“大理寺素来都忙,年节尤甚,我爹爹从前也是时常忙的脚不沾地的,冬日陪我们姐弟俩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近除夕了才回来,近来又出了东郡那样的事,忙的肯定更厉害了。”
喻云斐同她相看一眼:“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慢慢来。”
“慢慢来也好,总比突然查出个石破惊天的东西来,吓人一跳的好。”陆声声意有所指道。
喻云斐了然,却又忍不住笑她:“哪有这般不惊吓?”
“我同你说,现在这满屋子,最不能吓的人就是你了!”陆声声白她一眼,挽了她的小臂,将她往席上带,“这要做娘的人啊,最是金贵。我当初怀着阿宝的时候,我家官人就连喊都未曾大声喊过我,真真把我当金丝雀似的养着。你瞧瞧我们家阿宝和我,现在不都好的不得了。”
喻云斐附和道:“那还是李大人会疼人。”
“你家那位还不是?”陆声声特地为她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沈家的家风我也是听过的,你不必如此不好意思,倒是日后县主,得嫁个好人家才是,官大官小倒是次要的,会疼人才是真的。”
刚从皇后娘娘那里挣脱出来的沈时璟冷不丁又在家中听到这话,连忙尴尬着笑了几声,坐下喝了口茶压压惊。
陆声声便又笑话她:“县主脸皮这样薄可不行,日后正儿八经给你物色起人家的时候,可不带这样的。”
她这厢说着,喻云斐倒是想起些事来,问道:“我记得,你那弟弟,也正是好年纪吧?”
陆声声两手一拍,来了精神:“是!”
她看了眼沈时璟,又看了眼喻云斐,迟疑道:“可惜我家那是个混不吝,如果县主不嫌弃,我哪天也带他来给县主见见?”
“不必不必!”沈时璟挥挥手赶忙拒绝了,生怕他们看出些什么来。
幸而陆声声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抱什么希望,“也是,我家那小子,可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也就单一张脸能看,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姑娘会只长眼不长心,碰上了他......”
喻云斐笑她:“哪有这样说自己亲弟弟的?”
“这都是大实话呀,你瞧他那样......”
陆声声这边说着,沈时璟那边竖着一只耳朵听着,听着听着,另一只耳朵又听见庭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一转头,正瞧见自家大哥快步往厅中来。
“哥哥!”她率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