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子惶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你们......你们拦我做什么?”
那为首的小头目狰狞着道:“你这在逃的奴才,还不快点回去和王爷请罪?!”
杜娘子哭着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
那小头目一巴掌下去,杜娘子的脸登时就肿了。小头目冷笑涟涟地道:“跟着你一起的那个贱皮子呢?!”
杜娘子隐晦地看了一眼北面,然后哭道:“什么叫做和我一起的,没有那个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王法了吗?”
她那一眼看着隐晦,但是根本没瞒得住小头目的眼。小头目直接又甩了她一个巴掌,然后道:“带着这女人走,我们去北边继续找那个小子!”
杜娘子突然挣扎了起来:“不要!不要!放开我!”
她越是表现出这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出来,小头目就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直接带着人往北面追去。
杜娘子脸上火辣辣地痛,心里却是安稳了些许。她被打得吐了一口血在地上,但却因为儿子可能得救心里松快了些。
任芳请平允安连着请了近乎半个月才把这位主儿请到了家里。
此时他心中也有了一些底,他孙儿任风从谢家的那位小公子那里得了话。说是谢棠回信时念着好友徐文省的前程。
那他,也是可以帮上些忙的。
平允安到了任芳这儿,一直便是笑着的,说话也客气。和他当初联合诸位大臣一起请假示威的举动完全不同。
任芳自然是抹不下面子直接去和平允安道歉,毕竟那种阴私事情宣之于口的话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尤其是对于他任芳而言来说,更是如此。
平允安就好像是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在席间与任芳一起赏风吟月。但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搭任芳的话茬。
直到任芳提到谢涟的时候。
“平大人,我那孙子倒是个机灵的,和谢家的小公子之间关系也不错。我倒是想着让您弟弟和我家风儿认识一下。听说小公子年纪轻轻便有高才,任某也是羡慕。”
这是想要通过小辈来缓和他们这些长辈之间的关系了。
平允安放下了手中的嵌金酒盏,图穷匕见地道:“说什么平哥儿和我家幺儿。首辅大人,当初你们想要背信弃义,撕毁约定。您莫不是记性不好,全都忘了?”
任芳不想宣之于口的话全都被平允安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他是根本不在乎尴不尴尬,面子不面子的。
想想也是,能拉着朝中六七位重臣托病请假来示威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彼此的颜面的事情?
谢伯安手下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一个徐青词都够狠辣的了,没想到平允安实际上也不遑多让。
平允安把玩着腰间的珠串,语气突然缓和了些:“任小公子藏锋于内,倒是心有城府。”
他这话是夸赞的语气,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没那么平和。
任芳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威胁也威胁我们了,谢伯安次辅之位的调令也送到西北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平允安看向任芳的眼中充斥着薄凉:“任大人,你是内阁首辅。可是也别忘了,我和师叔是什么样的阁臣!更何况你当真觉得自己的位置稳得很吗?圣旨才下来几天,有的是理由把您拉下来。要是我们愿意让杨一清去做首辅呢?”
任芳心头火气也上来了:“杨一清!呵!好一个杨一清,你们想找杨一清,也看看杨一清愿不愿意和你那好师叔合作!他杨应宁多讨厌谢伯安举朝皆知,就你们也能合作?!真是把自己当成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