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魏澈玉和魏蓁蓁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选择向魏父魏母隐瞒赌局的事情。
程意倒是想告诉魏父魏母,然后让魏蓁蓁以后不要那么意气用事,但是他不敢……
事情的起因是他,是他连累了魏澈玉和魏蓁蓁,所以他不敢告诉魏父魏母,但程意从这次的事件看出来,魏蓁蓁的性格不是他认为的内向安静讷口少言,反而是伶牙俐齿,带着一丝任性妄为。
程意怕魏蓁蓁以后会弄出更加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他决定之后要更加注意魏蓁蓁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劲就及时阻止,不让她有机会自己把自己陷入可怕的处境中。
不仅如此,赌局之后,程意就再也没有外出过,魏父魏母问起他只说是因为到了最后阶段,所以不需要去书院了,留在家里做最后的冲刺就好。
魏父魏母没有起怀疑,听到程意的话,反而加长了外出的时间,因为怕在家里会打搅到他们看书。
但是程意待在家里不再去书院不是因为最后的冲刺,而是因为——
“魏兄,你今天看了什么书?”
“这是学院夫子的押题,魏兄你写得怎么样?”
“今天有点冷,魏兄你一定要穿多一件衣服,千万别着凉了,院试快要开考了。”
……
……
程意仿佛和尚念经一样,每天从衣食住行开始无微不至地关心着魏澈玉,并且每时每科都盯着魏澈玉看书。
仿佛魏澈玉考不上到时候要吃屎的人是他一样,完全忘记自己也是考生之一。
魏澈玉:“……”
“程兄,你去看书吧,不用盯着我,我保证不会让自己考前感染上风寒,我保证……我保证……”魏澈玉每天都作出无数的保证才让程意停止唠叨,才勉强安抚住程意不安的小心灵。
比起程意的紧张焦虑,魏蓁蓁反而不像当事人,一点都不紧张,也没有不安的情绪,更不会像程意那样时时刻刻关心魏澈玉的状况,唯恐魏澈玉最后掉链子了。
她每天生活作息都不变,坚持以恒地投身在抄书的事业中。
见到她这么淡定从容,魏澈玉有时候会逗她道:“万一我考不上,你真的要……”
“没有这个万一,”魏蓁蓁信心十足,仿若她才是下场考试,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样。
她这样的态度取悦到魏澈玉了,眸色变得柔和,仿佛能泛出水来一样,他继续逗她道,“真的有这个万一呢?万一感染风寒连笔也拿不稳,连下场考试都难更别说考上……”
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有这种可能,魏蓁蓁脸色顿时大变了,魏澈玉这才觉得这是正常人的反应,顿感满意便听到她道——
“裕子哥你其实是很想看我吃屎吗?”
魏澈玉:“……”
“我要告诉爹娘。”
“……不,我没有,你误会了。”
“那你为什么要诅咒自己感染风寒,好像很想考不上让我去吃屎。”
“……没有,只是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怕自己辜负了,万一有些不可抗拒的意外……”
魏蓁蓁闻言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
见到她胖胖的圆脸凑成一团,魏澈玉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之心:“你要怎么办?真的要吃吗?”
魏蓁蓁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了,最终她满不在乎地道,“那就吃吧。”
“真的吃?”
“真的。”
看着魏蓁蓁一脸嫌弃但是一诺千金的态度,魏澈玉忍俊不禁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院试开考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一大早,魏母像县试开考的第一天那样,煮了两大碗阳春面给魏澈玉和程意,祝福他俩考试顺顺利利。
等用完早饭后,魏父魏母魏蓁蓁也和之前县试府试那样,三人一起送魏澈玉程意两人去考场,
贡院还没开门,可是他们五人到达的时候,贡院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五人在贡院站了片刻,大门就打开了,士兵走了出来,意味着院试正式考试。
魏父魏母看到魏澈玉和程意进去后便离开,没有守在贡院外。
因为院试要连考两场,虽然考试内容和县试,府试考得大致相同,但是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天一天分开考,而是像府试最后一场那样连考两天,要在里面过夜,所以魏父魏母没有守在考场外,而是打算等到考试快结束的时候再过来。
因为有了县试府试的经历,魏父魏母已经对魏澈玉的考试没那么紧张了,所以没再像之前那样觉得一定要守着。
魏父魏母干净利落地离开,魏蓁蓁倒是留下来看了一会儿才再离开。
同一时间,在考场里,走进自己被分配的号舍后,魏澈玉觉得不知道是不是逗弄魏蓁蓁的报应,这一次他被分配到临近茅厕的号舍。
强忍着臭气薰天的环境,魏澈玉不动声色地挥笔答题,整个人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专注,不像之前县试府试那样,答完检查过一遍后就放下不再看了,而是拿起答卷检查完一遍又一遍,确保没有一丝问题,直到最后的交卷时间到来了才停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