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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九月二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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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校园墙的这件事陈同一早上都有点犯迷糊,少年人不通□□,从前也没往这方面想过,突如其来看了小姐妹写的小短篇,有些头昏脑涨。

迷迷糊糊第一节课都在走神,频频回头去看苏青。

一开始苏青还没察觉,后来连装作自己不知道都不行,数学老师就在讲台上站着,眼神已经往陈同那边瞟了好几次,可惜陈同没发现。

在陈同又一次把眼神递过来的时候,苏青低头咳了一下,陈同露出个疑惑的表情,随即手机在裤兜里震,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封湫叫起来。

陈同有一种在小树林里被掀起衣服还被人围观的羞耻感,莫名其妙地他又偷偷瞟了眼苏青。

苏青:“……?”

封湫原本叫陈同起来答个题,提醒他收回一下心神,现在看陈同这模样也不要他答题了,直接问道:“看了一节课了还没看够?”

陈同心神一凛:“啊?”

台下的同学齐刷刷看过来,好像要从陈同脸上发现真相。

封湫把手里的题册扔讲台上:“啊什么啊,看了一节课了,苏青长得就有那么好看?脸上都要被你看出花来了,你脖子扭得不疼吗?”

傅瑶噗一下笑出了声又连忙用手捂住,陈同和封湫几乎同时看了过去,傅瑶缩了缩脖子。

封湫不太高兴,脸上也冷冷的,陈同心虚害怕没敢说话。

封湫:“行,老师关心你颈椎,别小小年纪落了病根,你站后面去,好好看,什么时候看够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陈同脸上一抽,尴尬地呃了半天。

封湫:“怎么,你还要申什么冤?”

“……没,”陈同尴尬地说,“这么大了还罚我站,不太好吧封老师……”

封湫没等他说完,听了个“没”字便说:“既然没冤要申就站着去吧。”

玩得熟的几个,像是前后的肖渐和钱飞白都在幸灾乐祸地偷偷笑,锅盖扯了扯嘴角,深深地为他的狗人儿子们感到担忧。

陈同拎着题本儿往后一杵,封湫还点着他:“你不是要看苏青吗?站他后背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后脑勺上也盯出花来。”

班上的人再也没忍住,就连苏青脸上都露了揶揄且带着尴尬的笑,陈同磨磨蹭蹭挪过来站在苏青身后,旁边就是教室里的垃圾桶。

苏青偏头看了他一眼,带着询问的口型问他:怎么回事?

陈同没敢和他对视,也没理人,把书往上举了举,遮住了脸。

封湫用题册敲了敲讲台:“好了,我们继续。”

昨天重复梳理过椭圆的项目知识点和相关公式,之后分列出四种题型和三步走方法,但最后一种方法尚未讲完。

封湫在今天的课堂上继续昨天的内容,讲解在设点或直线、转化条件之后进行最重要的一步代数运算,针对求弦长、求面积、分式取值判断和涉及点差法运用的不同种类问题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归纳。

少年班都习惯了封神的这种思维模式,他并不像其他老师那样一点一点扣完步骤细节和不同题型,再给你进行归纳总结。

封湫总是以一种站在高处俯视各类题型的方式,先抛出所有的细枝末节,告诉你整体的思维模式,再将学生扔进题海。

他们的题海也不是一片汪洋海域,而是树状图一般不断向外发散,所有人都从根本出发,遇见不同的分岔口选择不同的解题方法。

当然这种教学模式存在弊端,对于一些懒于记忆封湫所说的知识点细节和题型归纳,又疏于查漏补缺的人,他们的思绪往往会皱成一团乱麻,反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但显然少年班留下来的这些学生并不是这种类型,他们在不断的航行、遇到风暴、折返重新梳理归纳的过程中把前面的知识点总结和方法归纳重复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最终得到自己的方法,无论驶向何处都游刃有余。

这种方法是残酷的,甚至看起来并不算高效,但的确,随着做题量的不断增加,他们巩固的次数太多太多,在不断的重复记忆和查漏补缺中,学生们将思维逻辑渐渐闭合成一个完满的“圆”。

陈同曾经见过他爷爷用毛笔一笔画圆,粗细均匀,弧度规整,接口平滑,像是印出来的一样。

万事无他,唯手熟尔。

练习画圆的过程是枯燥而艰辛的,就像他们现在学习的过程,也是如此。

封湫把昨天未能讲完的部分讲完,接着道:“……现在拿出昨天晚自习的考试卷,这里总共21道题目,包括必修1、2、4、5的内容,也有几道题涉及圆锥曲线。”

“卷子我改完了,做得不如人意,均分比一班低了4分,知道4分放在高考里是什么概念么?成百上千人都会挤在这4分上,然后他们班脱颖而出,你们班灰溜溜排在后面。”

封湫平时的时候温和亲切细致有条理,上课训人的时候特别冷漠严肃,二班学生都没了声音。

封湫把改完的试卷递给课代表梁凡让他分发下去,一边打开投影仪,打开表格文件,1到21题正误率和易错点全都列明,还给一班二班做了个答题情况对比的条形图。

“可以看见二班和一班在以前讲过的知识点上基本没有什么差别,错得最多的不是理解和方法选择,而是计算问题,”封湫皱了下眉头,“我不知道这是要该庆幸还是该忧愁,庆幸的是你们没有知识点上的漏洞,愁的是这么大个人了,加减乘除开个开个根号还会有问题。”

“郭凯,”封湫把锅盖叫起来,“你倒是给我说说看,8的平方根你是怎么开出2来的?”

锅盖低下头撇了撇嘴。

封湫又把回到座位上的课代表也给叫住:“梁凡。”

梁凡喊了声:“到!”

封湫同样冷淡:“你字写得挺好,直线l的那个‘l’还是花式写法,就是写得太着急了,到最后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写的是l还是6了是吧?”

梁凡抿了抿嘴:“我当时写得太快了,我……”

“行了,”封湫摆了下手,“试卷不会听你解释,答案也不会听你解释,批卷老师也没有听你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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