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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胜负欲让苏青有点儿想笑,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苏青摸了摸心口……这里有那么一点奇怪。
苏青不欲多想,只当自己困迷糊了,回头洗漱睡觉。
闹钟时间固定在早晨六点十分,苏青坐在床上听了好一会儿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才起床。
敲陈同房门的时候无人应答,推门进去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苏青站在门口有点发懵,揉了揉眼睛,一派混沌地想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个梦?
好一会儿他才摸出手机问他:[人呢?]
陈同回复得挺快:[我就在门口。]
苏青脑袋慢悠悠一转,赤脚踩在地砖上比思维更快一步,拉开大门就见着陈同站在他家外面。
昨晚下雨的缘故,清早的天气凉爽舒适。
陈同看着他一笑:“傻呆呆愣着干嘛,发现我不见了吓傻啦?”
苏青盯着他的酒窝瞧了一会儿才把人让进来,回过神说:“有点儿,你去哪了陈同?”
陈同手上提着袋子:“起的时候没下雨,去便利店里买了件双人雨衣。”
苏青抬头一看,时间才是六点二十:“这么早起?”
“啊,也没多早,”陈同摸了摸鼻子,“习惯了。就是没有你家钥匙,我还以为要在门口等很久呢,没想到你起得也挺早。”
苏青:“干嘛不打我电话?雨衣一会儿出门吃饭的时候一起买也可以。”
陈同笑说:“心疼你呗,少爷。昨晚坐在后座上蜷着个脑袋,背后和腿上全湿了什么也没遮住,怕你没睡够。”
苏青越过陈同去卫生间洗漱,往他头上顺了一把:“没那么娇气。”
陈同笑嘻嘻和他一起去刷牙,镜子里印出两张少年的脸。
少年宽松的t恤,少年漂亮的锁骨。
少年龇着牙满嘴泡泡,漱干净了洗了脸,又露出少年动人真诚的小酒窝来。
苏青看着镜子里的陈同突然笑了一下。
陈同觉得奇怪:“笑什么?”
“没事,”苏青把毛巾晾起来,“笑你可爱。”
陈同指着他威胁式地点了点:“不许再提昨晚的事啊,不然和你翻脸。”
苏青:“要不然我给你我家钥匙吧。”
陈同不解地皱起眉头:“有病病吗?我要你家钥匙做什么?”
“你可以……”苏青思考着顿了顿,认真道,“你可以来偷我家马桶。”
陈同看着眼前这人脸上的笑,觉得自己七窍生烟快能升天了,哽着半天没话说。
苏青讨饶地捏了下他的脸,去外面倒了杯牛奶:“吃三明治还是去吃粉啊?”
陈同刚才脑子有短暂的一瞬间空白,思维突然被苏青捏断了没衔接上,被苏青带着一问,就跑偏了。
陈同:“你一般早上吃几个三明治?”
“……一个。”
陈同揉了下肚子:“我吃一个可能不够。”
苏青:“那多热几个,你要不要吃鸡蛋?家里好像也有。”
他家冰箱空得很,除了冰可乐就是三明治,抽屉里装着两袋子鸡蛋,苏青拿出来三个:“吃吗?”
“吃,”陈同说,“你会弄吗少爷?还不得我来。”
苏青笑起来:“我怎么不会了,我能把荷包蛋煎得特别圆。”
他说着取下平底锅开了火,陈同看他操作还挺熟练,惊讶地笑他:“少爷可以啊,你真的会?”
苏青热了热锅往里倒油,一面和陈同闹玩笑:“这是少爷家不外传的手艺,今天教给你,你认真学着点。”
陈同被他整笑了,配合地说:“少爷我谢谢你。”
苏青跟着他笑,鸡蛋一磕锅沿,两手一剥,里面的蛋黄和蛋清啪嗒掉进锅里,随即滋滋冒响,清透的蛋白逐渐凝结,变成柔嫩的白色,鸡蛋从蛋黄里流出香味。
苏青放了一点盐,大厨架势很足。
陈同看着发笑,但他的确煎得挺好的,小火慢慢烤着来,煎出来的荷包蛋不会有那么多金焦的硬壳壳,显得十分干净。
苏青问他:“你喜欢吃溏心的还是熟一点的?”
“溏心的。”
苏青用锅铲往蛋面上压了压,蛋黄那儿的弹性是掌控溏心蛋水平高低的标准,很难用语言说明那种弹而不软的感觉。
时候正好,出锅装盘,苏青:“怎么样?”
陈同看着盘子里圆鼓溜丢的荷包蛋,夸他说:“的确有点水平,虽然和我比还差了那么一点。”
苏青笑着去煎第二个第三个:“牛在天上飞,是不是你在地上吹?”
陈同笑嘻嘻去端微波炉里的三明治,又和锅盖金毛两个通了电话,取消了早上的约饭。
荷包蛋的味道再好也好不过龙胆凤髓,填饱肚子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吃过少爷手艺的陈同小司机还是要乖乖地去上学。
新雨衣很大,能把他们严严实实地罩起来,苏青从后边钻出脑袋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一颗在发芽的绿豆。
苏青:“陈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买件绿色的雨衣?”
“就剩这一个颜色了啊,”陈同头也没回理直气壮,“而且和你的名字不是很配吗?这个颜色也不丑。”
“丑倒是不丑,”苏青看着青翠清新的颜色,一把给陈同扣上帽子,“就是这颜色,你是打算不戴帽子吗?”
“穿雨衣不戴帽子遮脑袋是不是有病病?”陈同喷完一愣,“哦,操,绿色的啊!”
他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的苏青,盯着绿色雨衣里冒出头来的人,两人相对无言,同时开始闷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