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即日起,您便是我大秦的国尉,朝中平稳、前线筹谋,就全赖先生了!”秦王嬴政说着,便从身旁侍从手里取来符节印信,恭恭敬敬递到缭子面前。
缭子与韩昕砚、蒙恬互相一望,两个小子便即刻会意,稳稳扶着先生缓缓地跪在秦王面前。
“微臣谢过王上!”缭子身体虽然尚未恢复,但他声音雄浑、内力仿佛未有一丝减损。
诸臣之中不乏嫉贤者,譬如之前已经浮出水面的姚贾,还有一直在幕后隐忍未发的赵高;再看这满朝文武,许是还有这样心思的人存在。
缭子双手慢慢举过头顶,稳稳接住秦王嬴政交付与自己的印信,而后俯身长拜。
“韩昕砚付诸离间之计有功,井陉前线火攻灭蝗、阻滞赵国追兵有功,授公乘一爵,以示恩赏。”嬴政亲口封爵后,便立即转身挥袖,示意侍从交付印信。
“至于蒙恬……你那份儿就等回家跟你弟弟去讨吧!”嬴政一心顾及缭子的身体,马上伸手将他搀了起来,而后瞥了眼一旁的蒙恬,忽地一笑,高声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回到王座之上了。
众臣听罢,不禁纷纷笑着;蒙恬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蒙毅:那臭小子正得意洋洋地跟他老哥做着鬼脸呢!
“王上,还有一人……恐怕就要劳您多费些心思了。”王翦突然愁容满面,若有所思地提醒着秦王嬴政。
韩昕砚一看王老将军这面相,便在心里猜出了这个让朝中文武为难万分的人,到底是谁了。
离间之计奏效,全赖此人在赵王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王翦将军兵围邯郸,也是这人以巧舌之能说服赵王,放弃抵抗、开门投降。
此人便是——郭开。
“王上,微臣窃以为,大秦暂纳其为上卿……也不为过。”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姚贾却及时接住了王翦抛出的话茬。
韩昕砚忽将目光投去:姚贾啊姚贾,你可真够圆滑的!郭开那种人列为秦国上卿,一定会让朝臣都心生不满!那时,大家的非议和目光就不会只集中在我师父身上,秦王为此也会重新对你另眼相待;加上你本身的江湖关系,弄死这么一个渣滓……简直易如反掌!一箭三雕——你可真够绝的!
混小子现在想起在井陉秦军大营与姚贾的约定,背后不禁冷汗直冒:是时候好好习武了!我可不想以后败到这么一号人的手里!
大家的反应果如韩昕砚所料,姚贾此言一出,众臣便纷纷交头接耳开始滔滔议论。
秦王嬴政与远处的姚贾静静相视,嘴角边却不由得浮起一丝赞赏的微笑……
落日熔金,闹市之中人声鼎沸,伶俜馆内喧嚣异常;原来啊!今晚秦王嬴政主动做东,约了韩昕砚、缭子师徒、蒙家兄弟、王翦五人在此小聚。
“王上!您看这屋中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被您封赏过了,婞娘没有功劳……也该有点苦劳吧!更何况为了火攻之策,我这小馆子可是赔了那么多烈酒进去呢!您……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婞娘一边为众位斟酒,一边积极地朝着秦王使着眼色。
“昕砚,你还记不记得有人答应过婞娘,此战还朝后便来伶俜馆帮厨的?”缭子信手端起酒爵,目光瞥向了王老将军,一笑,便将好酒仰面饮尽。
王翦倏地回瞪了缭子一眼,继而便面露威胁神色,紧紧盯着一旁的韩昕砚。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啊!”韩昕砚故意回避开王翦的目光,嬉笑着朝着自己的好姐姐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