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憾全然惊呆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从小没有母亲,我以为她死了,却没想到她被成王献给了北戎蛮夷,我是母亲在北地诞下抱过来……”
“别说了!”齐憾慌乱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
他说得越多,越不会放过自己,这些隐秘的事,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听的。
“你怕了吗?”齐逍笑着,仿佛吃准了她的懦弱,大手抓来。
“你别过来。”齐憾终于大喊起来,坐在地上连连后退:“来人啊,走水了!”
“没用的,外间都被我给迷晕了……”
他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响动,齐逍瞬时色变。“有人来了。”齐逍的人手想必在外守着,听到动静急朝里道。
齐憾腿有些软,撑着一旁的的桌子站起来,齐逍不再犹豫,锁住她的腕子,眸中光影繁杂:“跟我走。”他道。
“你放手。”她也发了狠,低头重重咬在齐逍小臂上,齐逍闷哼一声。外头已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阿憾!出了什么事,是里头着火了吗?”
是韩星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夹着几阵脚步声,繁杂的声音紧跟其后一道传了过来:“我已经叫了人了,你开门啊。”
齐逍已经将齐憾甩开,他跳上窗口,看着齐憾抹了抹唇角,上头残留着一道血丝,更显得红唇如烈焰一般。
“少主。”外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齐逍深深看她一眼,终于,一跃而下。
***
夜色浓重,书房里头烛火通明,靠近门口的位置跪着一名暗卫,低着头,额上的汗一滴一滴落下去,他提着一颗心,其紧张一览无余。
“这事我知道了”一道声音自累叠的公文后头传了出来,明亮的烛光里,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将一张信纸卷起,悬到蜡烛上头。
灯罩已经挪开了,那人偏着头,冷漠地看着火焰狂热地舔动纸张,越来越急,越来越快,直至最后猛地一蹿,卷走了冷白指间的最后一点碎片。
他终于抬起头,那张欺世的脸好似布着凛冽寒霜,这寒意料峭陡直,如同冰山将倾,薄唇一掀,他竟突兀地笑了一声:“刑部这些废物也该换换了。”
那暗卫将头垂得更低,唯恐遭受迁怒。刑部里是贵妃贵妃娘娘的人,与辅臣大人的大理寺强争这案子,现如今丢了人,自然得担下朝中内外的怒火。
皇上又才刚刚登基……
上头久久沉默,那暗卫不敢吱声。
似乎思忖良久,忽得,那声音冷道:“去查,这一晚有哪一家进了贼或起了骚乱的,不管大小统统报上来。”
暗卫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询问,主子喜怒无常,所作所为难以琢磨,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猜透的。
他挥了手,那暗卫瞬间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凌翼的雷和猫猫猪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