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没有停下来,继续道:“可是啊,就连我出嫁了,他们还要给我下药。”
床上的人安静下来,将谢渺的手从脸上移开,勉力支起身子,抱住谢渺的腰,低低乖巧道:“夫君可不可以看在我身世这般悲惨的情分之下,待我好一点?”
女子的脸就贴在谢渺的腰上,柔顺的发丝顺着纤细的背垂落下去,恰好到腰部的地方,衬得柳腰纤纤,不盈一握,锦被滑落在腰部以下。
谢渺不得不承认,他方才的确是被江姝给……说动了。
然而……
谢渺无力的拍着她的背,权作安抚。
这个女子怎么就这般懂得攻略人心,饶是他揣摩人心多年,靠着心机在朝堂上爬滚,却也从未像方才那样。
难得的被对手抓住了心思,他想,不论江姝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他恐怕都拒绝不了。
江姝没有听见回答,有些忐忑的将谢渺抱得更紧,声音里染上哭腔:“督公……”
谢渺无奈。
身世凄惨……的情分……?她倒也真是……为了亲近他,不择手段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将江姝的手从腰上拉下。
拉了一下……拉不动。
“方才不是还叫夫君吗?”谢渺沉了声音,状似不悦地开口。
只是心底里涌起的喜悦与激动,却是再难掩饰。
他……似乎并不讨厌江姝,甚至,隐隐的有几分喜欢。但这喜欢有几分,他也说不清楚。
抱着他的人僵住了,于是谢渺很轻易的就将江姝的手拉了下来。
腿不好还这样坐着,容易伤了腰。
又一次将人扶在床上,谢渺忍住心下的诸番情绪,状似云淡风轻地开口:“珩远与夫君,你想叫哪个都可以。”
床上的人还在僵着,似乎是陷在谢渺的那句“夫君”里回不过神来,听到谢渺的话,呆呆问:“珩远?”
谢渺黑脸。
不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称呼吗,这个女子……至于激动成这样么……
虽然,他也很激动就是了。
“谢渺,字珩远。”
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
但,这却是谢渺第一次,同旁人说起自己的字。
珩着,玉也。亦有研磨之意。
是父亲给他取的字。连谢梨也不知道。
他那时得了个意境这么好的字,欢喜的不成样子。不过十岁的小男孩,被父亲赋予那样高的期望,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督公的字真好听,意境也好。”
江姝略带感慨地说着,说得很慢,带着女子特有的温婉多情,谢渺几乎以为江姝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不曾与旁人说过,独独对她说了。
便是说,将她当做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