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雾瘴浓郁的样子,药草的生长情况估计也堪忧。看天吃饭,难怪庄里赚不到钱。
穆管事这边早有准备,出来时已经叫了名轻功颇好的护卫跟着,此刻向人吩咐两句。
眼看护卫就要进入瘴气山林,阮萱蓦地想起什么,叫住此人,又瞧了眼穆管事说:“……有哪种药草吗?”
穆管事眨眨眼,不明所以,“哪种?”
“嗯……”阮萱眉毛微微抽动,不好意思地贴在穆管事耳边,小声说,”补身体的,最近有点……虚。”
相较阮萱的难为情,穆管事反倒坦然得很,朝阮萱点点头:“哦哦,明白,补肾补血补气……那就赤金樱子吧,保管你吃了生龙活虎,少庄主定然对你满意。”
这……倒也不必生龙活虎,还有,能不要说得这么大声吗?!
-
趁着等候护卫采药的时间,阮萱想起这次来找穆管事的另一件事,她尽量装得委婉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起庄里怎不见侍候老庄主的女子。
虽然一个小辈询长辈的感情生活有失礼教,但对烈云山庄来说,就跟讨论天气一样平常,穆管事没有多想,于是将苏彦近些年遣散女宠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得知苏渺的父亲苏云安过世后,苏彦心神受损,患了场大病,对养女宠没了兴趣,后来苏渺回庄,他更是将心思都用在教导苏渺身上,无心于他人他事。
庄里许久未曾召见的几名女宠也被他用钱打发了,当然几名女宠被送出庄时,一个个要死要活、哭天喊地,那场面亦是精彩纷呈,众人对苏彦的魅力再次折服。
清心寡欲的时间长了,苏彦似乎领悟到没有争风吃醋的日子是多么清净,也就断了再找人的想法。
“虽然老庄主现在不找女宠了,可他前些日子又在张罗给少庄主招人……”穆管事说着深深瞥了阮萱两眼。
阮萱接收穆管事眼中的好意,朝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苏彦这么做,摆明就是给阮萱添堵,同时仍旧没有死心,心想着万一哪天真带回个苏渺瞧得上眼的,不就可以挫挫阮萱的气焰。
两人碍于苏渺横在中间,维持着表面友好的“婆媳”关系,背地里却都在暗搓搓搞事情。
阮萱自然不愿看到新的一批情敌入庄,但尚不着急这一时,若真来了,再想对策便是。
眼下还是先套取情报,阮萱思忖片刻,又把话题绕到了苏彦身上,感叹道:“老庄主果真风华绝代,有这么多倾慕于他的女子也数应当,对了,从前服侍老庄主的女子那么多,就没个令他真正上心的吗?”
“或者说……难缠的?”阮萱朗声笑笑,“我一想着,那些堂堂女子哭着不舍离去的模样,竟觉着还挺有趣。”
这世间之人,闲来谁不得吃上两口甜瓜,穆管事见阮萱一副对八卦轶事极感兴趣的模样,自己那点闲话的情绪也被勾了起来。
老庄主昔日的那些荡气回肠、曲折跌宕的感情经历,在这庄子里从来就不是秘密,开放自由是庄里行事的准则。
穆管事对于说主子的八卦,一点不妥的感觉都没有,说得是眉飞色舞,阮萱洗耳恭听,终于听到一个有用的名字。
“这个叫叶寒君的人,竟然没有被洗去记忆?”阮萱挑着好奇的眉目道。
“是啊,这人武功高强,庄里最顶尖的高手也不是她的对手,也是为了躲她,老庄主才会搬到了这深山里来。”
说到这里,穆管事叹了口气,“其实,这叶寒君对老庄主一片痴情,两人感情也深厚,就是……”
就是……苏彦是个海王,阮萱在心里说出了穆管事的后半句话。
痴情、武功高……这不就是她要的绝佳人选吗?!
阮萱面上不显,继续听穆管事谈及苏彦与这叶寒君之间的各种情感纠葛,越听越喜,眉梢眼角俱是喜意。
过了会儿,林间有了动静,那是踩在枯枝树叶上的咔吱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该是那采草药的护卫回来了。
听到声响,穆管事与阮萱一同抬眸望去,雾霭之中渐渐映出模糊的人影,似乎不是一人。
待里面的人彻底穿过雾气走出后,刚对上那被护卫搀扶的女子的眼眸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瞬间萦上阮萱的心头。
没见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渺:听说你虚?
阮萱:……你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