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蒋岑咳了一声,“你不是还说我幼稚呢!成熟些才是最好。”
秦青也不知他脑瓜子里日日想的什么,跳脱得很,这便就松了手将他胳膊丢回去:“我这儿开门替人瞧病呢,你不得在这里久坐。”
“哪里久了,我不刚屁股贴着板凳呢!”
秦青抿唇:“哪日正式入司吏监?”
“后日。”蒋岑笑起来,“我今日与屈南栖说了,他那护卫的事情既然都解决了,我再给拨些人出来,叫他自己出去置个宅子,莫在我家赖着。”
秦青狐疑:“他有钱买宅子么?”
“没事,我租给他!”
“你这么开心作甚?”
“我决定了,往后我日日送他回家,那什么,你能不能每天也稍迟些回府?”蒋岑指了指外头,“我娘留下的宅子,就在医馆对面,嘿嘿!”
嘿个鬼,秦青欲言又止,正巧芦苇端了茶进来:“蒋公子喝茶。”
秦青终究是提醒道:“司吏监离城西远得很,南辕北辙的,屈南先生若是住在此处,实在奔波了些。”
“他奔波什么?要说奔波,那也是我奔波。”
这个蠢蛋,碍着芦苇在,秦青也无法直接叫他别送了,只道:“喝了茶就回去忙去。”
“我不忙。”
秦青看住他:“我忙。”
蒋岑哪里会相信,还是芦苇在旁好心劝道:“蒋公子,小姐说的是真的,今日小姐是要入宫的。”
“入宫?!”
其实原本这个事情,秦青并不打算与他说,芦苇此番提起,她也只得点了头:“太子妃娘娘有诏。”
“她?”蒋岑皱眉,“怎么可能,她方才进宫,这册妃大典方过,前有荣皇后,后还有太子,她便就是东宫自立,也不当此时传召人进去,岂非太过招摇?”
秦青抬头,芦苇会意,赶紧转了身出去,将门一并关上。
“你说的我也想过。”秦青起身,“可她毕竟是荣皇后看中的太子妃人选,这入了宫中,当不该太过为难,想来要见见我这般无用之人,应是无妨。”
“不可能。”蒋岑跟进一步,“不会是陈怡榕要见你,怕是要见你的人,是东宫吧!”
秦青低头,却是被他伸手抵了下巴,蒋岑不可置信地瞧她:“若是我今日不来,你可是不准备告于我了?”
“哪里有这般严肃,蒋家前时提亲,你当他人不知么?”秦青别过脸去,“你此番明面上是东宫的人,太子好奇,想见一见也是应当。”
“不当!”蒋岑锁了眉头,“朋友妻还不可欺呢!我的人他要瞧什么?!”
秦青只想将他嘴巴捂了:“这也是你我私下里想着的,可事实如何,也不能确定。若说是太子对你起疑,实在也不该此时从我这里入手,今时不同往日,你我此番还未曾定下,论羁绊,应是不值当。”
虽说这话蒋岑不认同,可她说的,又却是个道理,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当真要去?”
“是。”因为有些事情,她也想晓得。
“我若是不想让你去呢?”
“不会的。”秦青笑了瞧他,“若是不去,无论这是陈怡榕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都是得罪。最坏的打算,这是太子的主意,那么我不去,不就正是自乱阵脚?届时便就是本没有怀疑,也会在意,岂非此地无银?”
“……”蒋岑还是想说什么,可她笑靥如花瞧他,竟似是安慰,心下就是
一痛,狠狠锤了旁边墙面,“那日就不该与他提三殿下!”
“你不提,他也会查啊,你拎了剑进的晋西王府,莫不是要叫全城人的眼睛都瞎了去?”
秦青上前一步,握了他的手:“蒋岑,我不是金丝雀。”
蒋岑矮首,手被她暖暖握着,终是叹了一声:“那我悄悄跟着你。”
“蒋岑!”
“……”男人竟然无奈到跺了脚,这才一翻手反扣了她,“那我送你到宫门口,我不进去,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