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醋意(2 / 2)

众人沉默不语,然薛彦南却送气了,秦越继而道:“但陛下还说了,对薛大人仅是小惩,惩他性子执拗,不知变通,叫他在诏狱里多多反省一番。”

这话便是崇安帝本无意让他吃牢狱之苦了,既然只是为反省小惩,崇安帝不会叫薛家大爷关押在有罪行的牢中,皮肉之苦倒不存在了。

这便是薛彦南为何会回府会稍显轻松的缘由了。至少这表明,大爷不会受太多委屈,比原本预想的事态好了太多。

薛家众人听后稍感安慰,大夫人更为感激秦越的相帮道:“秦大人,今日真是谢谢你了,你的这份恩情,薛家定会铭记。”

这话也是薛老太爷与薛老夫人所想的,两人皆点了点头。

而秦越微躬身婉拒道:“夫人不必如此,晚辈此前一直念着王爷对晚辈知遇之恩,想多多回报王爷。此事既然王爷站在薛家这边,晚辈也定会尽力相帮。”

他目光抬起时,丝毫不避讳地落在柳长妤面上,不知是否有抱着薛又又的缘故,她眼中柔意更甚,连回他的笑容里也多了些东西。

秦越忍不住再勾唇角。

柳长妤忿忿瞪他:说好的只笑给她一个人看呢,当这么多面还笑了两次。

秦越即时收了笑。

“这……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感激你的。”

大夫人仍觉着心里过意不去,虽然她听出秦越是打着偿还汾阳王爷对他的赏识,想叫他们少些内疚,可到底是真诚地帮了薛家,不感谢哪里说的过去。

薛彦南与秦越站作一排,俨然一副“我与秦越是好兄弟”的模样,爽朗笑道:“母亲,你也不必多想了,我回时便与秦大人商量好了。到时候我坐庄,请他好好吃喝一顿。”

大夫人哭笑不得,怎么她这儿子性子有时候与小孩一样还未长大,明明薛又又都已经三岁了,“你啊你……”

“听说秦将军善武?”

薛老太爷在旁端详了秦越许久,第一眼见他腰间配别着银刀,刀柄上的纹路是御赐之物的没错,第二眼是他身段,尽管有武将朝服加身,但仍能看出手臂有力。还有那眼神,隐有银光杀气浮现,绝对是上过战场之人。

秦越谦虚抱拳道:“在下对武喜好,擅长不敢说。”

柳长妤掂掂怀里的薛又又,省得他掉了下去,脚下挪了挪,身子凑到薛老太爷身边提声道:“外祖父,秦将军是真擅长武艺,他那身手了得,怕是燕京没几个是对手。”

薛老太爷特别欣赏习武之辈,他大为称快道:“好,好!往后常来我们薛府啊,下次叫南哥儿领你去薛府的兵器库挑几件合适的兵器。”

薛老太爷有个癖好,那就是收集冷兵器,他身为文官却有颗武官心,这在世上也是蛮罕见的。

秦越也不再推拒,“那晚辈便在此先谢过老太爷了。”

“对对对,我祖父那兵器库一定会叫你大开眼界的。”

薛彦南也一旁应和,“我跟你说,到时候你一定要多挑几件,我偷偷告诉你哪些是我祖父的宝贝……哎哟哟……疼啊。”

他话未说完,就被薛老太爷一把揪住了耳朵,没见过哪家孙子这么会坑自己亲爷爷的,“你再说两句,今天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薛彦南大哭,“祖父,求开恩呐。”

“一个时辰。”

“不,不行,一盏茶!”

“好,那就一个时辰了,现在就去。”

薛彦南欲哭无泪,被薛老太爷揪着走了。

薛老夫人也不拦着薛老太爷去惩小辈们,整日下来薛家到这时才气氛回了暖,“老大媳妇,便由着老爷子惩南哥儿吧,老爷子心里不好受,怕是南哥儿也一样,让两人都去寻个空子缓一缓。”

大夫人点了点头,皱眉叹道:“只希望大爷一切安好,当真未出半点事情。”

薛老夫人与大夫人心思通透,有些事情不便摆在明面上,然两人都明白,薛家大爷这入狱一事还不知需多久才可了结。

只因秦越带了信来,忧思稍有缓解罢了。

薛老夫人将大夫人带到身边,悄声道:“今日叫下面的多摆些菜,若非秦大人,我们今晚上也不定能睡个好觉。”

大夫人跟着回道,“儿媳也正是这么想的。”大爷之事归一码,无论怎样,感谢秦越相帮是一定要的。

***

秦越原本来薛府只是传个话,然大夫人与薛老夫人极力相邀他留下用膳,对话时柳长妤便在旁边,她只是一个眼神,一副无声地邀请他,他就心里一动就应下了。

大夫人那边要走,想抱着薛又又一起离开,可这小肉娃不肯离了柳长妤,死死搂着她脖子。

柳长妤便回抱着他说:“舅母,不如让我带着他玩片刻,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

大夫人又想去抱薛又又,可人小肉娃干脆不理她了,她叹气道:“好吧,若是又又闹你,你便叫丫鬟把他送走。”

柳长妤逗着薛又又的小脸蛋,笑问:“又又,表姑姑要把你送走哦。”

薛又又小嘴一瞥,直往柳长妤怀里钻,搂她得更紧:“不要,不要,表姑姑不准送走我,我就要表姑姑。”

柳长妤笑个不停,微微一偏头,看见了身侧的秦越,笑容顿时僵住了。她只顾着薛又又,几乎忘了还有个他在了。

那人专注地盯着她,双眼幽深一片。

可柳长妤又疑惑了,她怎么觉得他看得并非是她,而是薛又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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