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多少,就是多少!”
管家:“……”您这是宰大户呢?
鱼公子那边已经将药房给了陪着老妇的小姑娘,听到这边的对话忍不住笑了下!
要说这气死人的规矩,还真是无心插柳。
当初她从游烬府中诈死出逃,除了一身寿衣和几件陪葬品,便只剩下那本随她一同入土的医书。
陪葬品她不敢当,只能全部取下来藏在身上,以备万一。
靠着自小学来的医术,她不收诊金给人看病,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怕被游烬发现,她又从看诊的妇人手里换了块白纱覆面,这才渡过了最开始那段逃亡的生涯。
出门在外,女装多有不便,后来她便都是以男装示人。
软丝面具遮掩之下,鲜有人知晓,如今的鱼公子可不正是京城游家那位三年前早已亡故的孙媳闻鱼?
诈死脱逃,她已是这世上不存在的人,若非是当初有人求到她跟前,没有通关文书,她怕是连京城都出不了。
后来凭借着富户的赏银和诊费,她走遍大晋近半山河,落脚看诊,事了拂衣。
名声渐起之后,不少人诚心相请。
她通常收大户或者官宦人家的诊费时,来者不拒。按定金多少排名先后,其后能治则治,不能治,诊金概不退还。
而给百姓看病时,可分文不取。
好在这几年还没出现她不能治的病症,否则早让人带着兵丁砸了招牌!
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遇上了钟陵霍家的人,但对于闻鱼来说并没有差别,王侯将相,市井布衣,只要是病人,她都会尽心诊治。
此刻霍府的花厅里,辞官的二老爷陪着一位束腰湛蓝锦袍的玉冠男子,身形削瘦,面容清冷进来。
轮椅上的孙少爷霍邕扬声招呼:“游世子,许久不见!”
游烬视线略过他的双腿:“你的腿……”
霍邕自嘲一笑:“纵马摔伤了,已经一年有余,否则定到府外迎你!”
游烬:“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霍邕哈哈大笑:“说的是!对了,你此番来钟陵可是有要事?若是不嫌弃,住在霍府如何?”
游烬看了眼霍家二老爷,拱手:“实不相瞒,在下却是有事想请霍家相助!”
霍二老爷朗声道:“贤侄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圣上命在下寻银针神医鱼公子,听闻她最近出现在钟陵城郊,不知可否请霍叔父将人请来?”
只是他话刚说完,霍二老爷和霍邕便对视一眼,神色古怪。
游烬:“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霍邕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在你来之前,我爹已经命人去请这位鱼公子前来为我医治腿疾!”
游烬失笑。
他也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但他没想到,第二日还有更惊人的巧合。
斯文隽秀的鱼公子被请至正堂,游烬在听到她声音的刹那,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盏,豁然抬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