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结局(2 / 2)

萧瑟与楚子逸异口同声的大喊出来,萧瑟试图奋力挣脱,却见楚子逸不顾安危握着“厉害”抢先从层层刀锋中跃了出去。

他告诉过自己,绝不会让她再受伤了,这一次,他决不食言。

而此时,一直站定不动的顾夜凝突然就满把抓住了季无忧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刃,决绝的用力向前抽了出来。

“你这种人,不会有下辈子了。”

长剑锋利的刃口在她掌心划出一道鲜血,剑身一分为二,在手中回转着向岑陌崖飞射出去,精准的刺穿了他的喉咙。

岑陌崖何曾料到季无忧的剑居然有一分为二的秘密,青筋暴出指着她,眼底皆是震惊和不甘,可喉咙里的血喷溅而出,连一句遗言都不允许他留下。

与此同时,楚子逸已然冲至顾夜凝身前,替她击飞了岑陌崖的箭。后面的北澧侯见了,抓住机会夺过季无忧剩下的半把剑,对准楚子逸的心口而去。

先前北澧侯与季无忧假模假式打了一场,实则并未受太大的伤,此时手握利剑,身法极快。顾夜凝顾不上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想要过去,却被季无忧死死拽住,她的心被卡在嗓子眼,急的连呼喊都失了声。

耳边嗡嗡作响,顾夜凝仿佛短暂的失了明,眼前骤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残忍的痛呼声从嗓子里呼号而出,剑入骨血,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她苍白如纸的面颊。

有人应声倒地,沉重的身体激起层层散雪,纷纷扬扬钻进人的鼻孔里,耳中嘈杂的嗡嗡声骤然停下,顾夜凝终于听清方才有人呼喊的那个名字。

赵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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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媛媛中箭了,带毒的箭矢刺穿了她的腹部,剜的血肉模糊。她扑在楚子逸身前,像一滩烂泥般顺势滑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子逸……”赵媛媛的目光变回了从前的温柔,闪烁起模糊却又明媚的光芒。

与这样的赵媛媛重逢,楚子逸竟不知是喜是悲,他捂着她血流潺潺的伤口,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泛出黑色,愧疚却无能为力。

他只有一颗金玉丸,早就给了顾夜凝,正如他的心一样,给了顾夜凝,就无法再给赵媛媛。

可赵媛媛却释然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她费劲的抬手颤抖的手,伸向楚子逸的眉间,轻轻的抚摸道:“子逸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掺合父亲的事,我之所以跟着他谋划诸多,皆是因为你。记得父亲带你回来的第一天,你被人打的半死奄奄一息,我吓坏了不敢进屋去看,后来过了好久,你终于恢复了不少,我这才敢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至床前看你。那时候我年纪尚小,行事莽撞不慎被凳子腿绊倒,跌来撞去扑在了你身上,你的伤口被我压的疼的跳了起来,可你并未怪我,反而捂住我的嘴温柔的说:小声点,别惊扰了先生。”

赵媛媛陷入久远而深沉的回忆中,目光渐渐变得迷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那时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我自幼生活在错综繁复的世界中,从未见过任何少年如你般善良纯粹,呵,听起来很可笑吧,我爱上了你的善良纯粹,却为了你变成了作恶的人。子逸,你一定很厌恶我、看不起我吧?我到底是配不上你了。”

“没有,你贵为千金,又何须自降身份与我相配?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良人啊。”楚子逸接住她滑落的手,无奈又无力:“倘若你我之间非要有一个人犯了错,那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没有亲自将你送回先生身边,害你为我挡下这一箭,做了傻事。”

“这不是傻事,对我来说,这是我最不后悔的决定,我不在乎你有没有七殿下这个身份,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子逸,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完此生,但我可以住在你心底,静静的守着你陪着你,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你会一直记得我的,对吗?”

赵媛媛气若游丝,满眼期冀的望着楚子逸,他眼底的神色如此复杂,是心疼她了吧?他到底是在乎他的,毕竟她陪他走过了那么长的年少岁月,她知晓他所有的秘密,而他们之间的回忆,是任谁都无法替代的,包括顾夜凝。

“我会永远记得你。”楚子逸沉重应允:“我虽为先生的棋子,但你却待我如亲如故,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父亲收养你,把你刻画成另一个陌生人的模样,为的都是他自己的利益,他逼你服毒,毁了你的一生,也毁了我的幸福,一切的一切,错在他,不在我。”

赵媛媛边说着,边流下了眼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让她和楚子逸走到今时今日生离死别的地步。

“也许父债子偿,他欠你的,我该替他还吧。”

眼泪彻底模糊了她的双眼,楚子逸的面庞模糊成一片虚晃的光影,一大口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浸透了洁白的衣衫,她的瞳孔迅速扩散至边缘,失去了最后的焦点。

赵媛媛走了,她为他穿上红色嫁衣、长厢厮守的那些年少心事被血块卡在喉咙里,永远也不会有说出口的机会。

可她的嘴角却停在了上扬的姿态,她可以为他而死,顾夜凝却做不到,总有一天楚子逸会明白,谁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眼看赵媛媛身体失去了最后的生气,北澧侯如胜券在握般癫狂大笑起来:“七殿下,你这是造孽呀,放着这般痴情的女人不要,偏偏想着以卵击石与本侯对抗,你手上背负的孽债,可不比本侯少。”

“造孽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单纯的人是总是被攻于心计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白白枉死,恶毒的人却能无所顾忌的踩在鲜血淋漓的累累尸骨上享受功成名就的喝彩。

这是怎样病态的世道?!北澧侯颠倒是非信口雌黄,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不除,天理难容!

心中的怒火再无法压制,楚子逸握住“厉害”一跃而起,绝不允许他再伤害任何人!

其他人被楚子逸的雄浑气势重新激起了斗志,蒙椋握紧阔刀“额啊”一声咆哮,抡起来便挥砍起来。

“他奶奶的拼了!老子皮开肉绽疼死了,定要叫你们这些狗贼也一块儿痛快痛快!”

顷刻间,战场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缠打。也不知道楚子逸他们几个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拼杀的格外猛烈,北澧侯被逼的步步后退,暴跳如雷,一手拎过一个莽子命令道:“传令下去,让剩下的人全都给本侯上!把他们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莽子操着一口乡音磕磕巴巴道:“我们的人……被……被偷袭了……”

“什么!”北澧侯透过大雪放眼望去,这才发现山岭中的战事早已无声打响,他的那些莽子轻敌自负遭了偷袭,这时候已然溃不成军。

带头偷袭的那个,目似刚星气盖群英,远看像极了楚子逸。

北澧侯恐自己是老眼昏花了,冲过去拎着季无忧的衣襟问道:“无忧,那厮是何人?怎么那么像楚子逸!”

季无忧沉下脸色细细辨之,那人身形确与楚子逸有几分相像,只是更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孤傲。

季无忧皱起眉头,心中已有答案。

“那是林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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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书?”北澧侯不敢相信,擦眼重新辨认道:“他不是叛离了吗!”

“永远不可能。”楚子逸终于露出笃定的笑容。

阳光阴暗的地方看不到影子,但他自己知道,影子,永远都不曾离开。

北澧侯了然:“好一出众叛亲离的苦情戏码,楚子逸你敢欺骗本侯!”

楚子逸:“若非如此,你又怎么可能亲自现身这孤鬼岭,成了瓮中之鳖呢?如今你面对的,早不是当初梅溪岭行宫那个任人宰割的七殿下了!世事无常,你一心算计别人,没想到反而把自己也给算进去了吧?”

亲自为饵,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楚子逸拿命下的赌局,好在,他等到了林庭书。

北澧侯:“这不可能!他哪来的兵马?!”

季无忧:“恐怕不止一队兵马,楚子逸好生阴险,一面买通蔺城城主沈千盈,一面又让林庭书假意投诚赵相,将睿王与赵相的兵马尽数收入囊中,是我们大意了。”

北澧侯:“赵世石这坐轮椅的瘫子被摆了一道也就算了,楚子逸无权无财,拿什么收买精明势利的沈千盈?!”

一旁的商其狼狈之下难掩骄傲,道:“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江南江北的几大商贾家底殷厚,稍微拿出些来,沈千盈不可能不动心。”

北澧侯:“那些商贾精明刁钻,如何可能白白掏出家底?!”

商其嗤鼻一笑:“商人嘛,会做买卖的,才叫商人,至于细节,本公子独门秘笈,就不一一道明了。”

北澧侯:“这不可能!不可能!本侯得先皇后庇佑,你们什么都没有,绝不可能赢!!!”

“爷爷和阿爸的英灵,将带着我夏绻一族,永世庇护小阿哥!”耳曦抓着脖子上黑色的小石头,挺直了小小的身体站了出来。此时的她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勇敢,一场厮杀的功夫,她仿佛突然就长大了,再不是那个躲在楚子逸身后,只会念叨着小阿哥的小丫头了。

此时岭间的战场里三层外三层混战成一片,北澧莽子连续战事早已疲惫不堪,经不起林庭书的汹涌而来,很快就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是我来晚了!”林庭书一路杀至北澧侯面前,将他团团围住:“莫弘之,你输了。”

“输了?”

北澧侯眼角处的刀疤裂开一大道口子,举着剑步步后退,直到脚后跟下空无一物。

他被逼到了悬崖边,已然无路可退,崖下是万丈深渊,鞋底的碎石从崖边坠落下去,遥远的连四分五裂的声音都听不见。

林庭书:“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咎由自取,注定不得善终。”

北澧侯:“是么?”

回想数年之前,北澧侯年少气盛带兵平定北澧□□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莽子们逼到绝路,那时候他以为他是没命回大兴城见他的姐姐了,事实上他活下来了,注定命不该绝,所以这一次,他一样可以逃出升天。

他把剑扔在地上,露出悲悯的表情举起双手道:“你说的对,今日的结果皆为我咎由自取,可错的只有我一人吗?你可曾尝过输的滋味?尝过被人设计抛弃在这荒凉北澧的感觉?就像一个被流放边境的有家不得回的弃儿一样,从荣耀的高处跌入炎凉的深渊,孤独一人被困在这陌生荒凉的北澧逃脱不得,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才敢去奢想大兴城的样子。”

北澧侯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陷入久远而痛楚的回忆里,他的眼底泛起潮湿的雾气,带着浓烈而沉重的恨意:“先皇后生性纯良温婉,为顾全大局要本侯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怨气,本侯明明知道自己被奸人所害却也报复不得!单是如此也就罢了,人善被人欺,大兴城里那些奸佞连先皇后都不肯放过,寻了什么命中克子的荒诞可笑之由将她逼的自尽!倘若本侯当年手握兵权遭人忌惮,那先皇后一个后宫妇孺,又何罪之有!又何以至此!!!所以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世人的错!世人只知唾骂本侯背叛先帝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不曾给予怜悯,可当年,谁又怜悯过我!谁又怜悯过先皇后!没有!!!一个都没有!!!”

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往事从他嘴里一句一句宣泄出来,陈旧的伤疤被撕裂开,展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北澧侯悲痛欲绝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可他的低垂的眼底,却无声的露出阴冷的笑意,猝不及防的从季无忧手中一把扯过顾夜凝拖到面前,五根手指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咆哮道:“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所有人,都该为当年那些无耻小人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指尖的力气极大,掐的顾夜凝难以呼吸,细嫩的脖颈皮肤上浮现出紫红色的痕迹。

楚子逸急切的往前冲了过去:“放开她!”

“站住!”北澧侯瞪着眼睛威胁道:“你们谁若敢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他加大了力道,指甲陷入皮肉,脖子随即渗出一道鲜红的血丝,她越挣扎,伤口便越深,一招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

北澧侯挟持着她一步一步的侧面移动,歇斯底里的仿丧失了最后的人性:“我为先帝南征北战,什么绝境没有见过,可我从来都没有输过!也不可能会输!我等了这么多年,这辈子一定可以回到大兴城!”

商其:“你不要痴人说梦了,从中原的土地上被你染满了鲜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配回去了。”

“就是,他奶奶的因为你的私仇牵连了中原多少无辜百姓,你他娘的看别人身首异处家破人亡,良心不会痛吗?老子看你跟你口中的奸贼也没啥分别!”

“哈哈哈哈哈……”北澧侯只觉得讽刺:“良心?天下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本侯还会顾忌什么良心?!既然你们这么在意自己的良心,那就把我们放了,否则这个女人性命难保!你们用一个女人的牺牲换取天下,只怕会受良心谴责一辈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夜凝遭人钳制动弹不得,她望着楚子逸,只见他的担忧与心疼尽数刻在脸上,她突然觉得好害怕,怕他会因为她当真放了这两个恶贼。

孤鬼岭本就地势复杂,加之此地又是北澧王的地界,一旦放虎归山,再想抓回来必定难上加难,那么他这么久以来做的筹谋、受的苦楚,就都白费了。

她一直都努力的想做他的盔甲,到头来依然做了软肋,成了别人牵制他的筹码。

顾夜凝恨极了,喉咙被掐的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挣扎着摇头,告诉他,不要。

北澧侯看出了楚子逸的不舍,仿佛得势了一般,扫了一眼季无忧的剑,狂妄下令道:“无忧,你看看,这七殿下如此优柔寡断,哪有半点天下之主的姿态,你过来,让他亲眼见识见识,真正有资格坐拥天下的人,是什么样的。”

风雪潇潇,吹的季无忧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无声的站定在顾夜凝面前,高大的身躯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手中的剑抵在她腹部,却是迟迟没有下手。

握剑的手青筋凸起,说不清楚是怨是恨:“事到如今,你依然连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对我说吗?”

顾夜凝不屑的看着他反问:“事到如今,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我一个杀手,会怕死?”顾夜凝有意激他,她知道,他一剑下去,她必受重伤,这样她自然就成了累赘,没有人会带着一个累赘逃命,如此,便也威胁不得楚子逸了吧。

北澧侯见季无忧迟迟没有下手,一把夺过他的剑,对准顾夜凝的心口就刺了下去:“一个贱人敢对你如此态度,就让本侯亲自给她点苦头尝尝,等回了大兴城,再给你另寻良配。”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了。”空中突有一柄长剑飞射过来,割断了顾夜凝的凌乱的头发,人群中那个被血染红的白袍金纹的男子忍着血肉里彻骨的痛楚从人群中一跃而起,飞扑过来横在了她与北澧侯之间。

锋利的剑刃顺势划碎了他染血的衣袍,在这片灰白无垠的苍茫荒野中,抹上一道刺眼的鲜红。

“你的债,怕是要欠一辈子了。答应我,好好活着。”楚子逸抱着她用力将她推离了出去,随后回身勒住了北澧侯脖子,与他一道从山崖上跃了下去。

顾夜凝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她的喉咙冒着血丝,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呼喊他的名字:“楚子逸!!!”

风雪漫天卷起,将整座孤鬼岭化作了一座遍地尸骨的坟墓,天纷飞的白雪仿佛化作了黄色的纸钱,大片大片的洒落下来,无情的覆盖掉发生过的一切。

“楚子逸!楚子逸!!!”顾夜凝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要往崖边冲过去,却被身后萧瑟死死的抱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她想过无数次与他分别的样子,她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最差的准备,却不想当一切降临时,她的心居然会痛成这副样子。

他欠她的债还没有还清,怎么可以丢下她,还要求她好好活下去。没有了他,让她如何好好活下去?

“楚子逸,你说好要带我去看浒山关外的柿子林的,说好要陪我携手走完这一生,可你却食言了。你这个骗子,从未对我说过半句真话,你就这样撕碎了亲手描绘的幸福,让我在与幸福近在咫尺的最后,退回到咫尺天涯。”

她的眼泪漱漱的流着,怎么也停不下来,视线模糊了周围的一切,那些过往的曾经,生气的,窃喜的,甜腻的,失望的,都随着眼泪一道流淌进厚厚的雪地里,掩埋成山。

“月影疏斜窗,梅花落地香,盼那远方白衣翩翩少年郎,听我拨弦诉衷肠。思量,思量,遥遥意难忘。难忘,难忘,孤灯话思量。少年郎,我的少年郎~”

她呆滞的望着山崖深处,哽咽着吟唱起这首小曲,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少年郎,可她到底还是,失去了他。

霜雪漫头,亦是白首,此生短暂不可回头,愿来生与君相守,长久,长久……

##

与此同时,季无忧被中原将士团团围住,他没有抵抗,也没有逃,只是沉默不语的从腰间取出那半颗偷藏下来几乎融化的金玉丸,静静地望着顾夜凝。

她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原来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不是不柔软,只不过不是对他罢了。

楚子逸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了,可他自己,又何尝有机会得到她呢?

很多事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注定遗憾,注定得不到。不是自己的就是不是自己的,无论再怎么争抢,都没有用。

“父亲说的对,这世上,多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季无忧的心忽然就痛了,那双邪魅的丹凤眼彻底黯淡了下来,与他的权势名利一道,化为乌有。

他悲凉的将视线移至其他人,只见林庭书和商其发了疯一般冲至山崖边,对着萧萧无声不见底的深谷,一齐绝望的喊出了一个世人从未听过的、被他们藏在心底许久许久都不敢轻易喊出口的称呼。

“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最后一刻,林庭书对着悬崖下的楚子逸喊出哥的那一刻,表示一切的尘埃都落定了。

自始至终,楚子逸都不是七殿下,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七殿下——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林庭书。

关于楚子逸和林庭书之间的关系,文中其实埋了很多伏笔,但是作者笔力不够或者埋的太深太细,不知道小可爱们察觉到了没有。

太多人为了谋私欲报私仇坑了我可怜的男主,不过我男主坚强英勇走到今天,是不可能轻易挂掉哒!

顺便歌颂一下祖国,感谢祖国给予我们和平安稳的生活环境,毕竟乱世之中,没有谁能泰然自若的活着。

最后,剩余没有交代完的细节、内幕和最最重要的喜糖将在番外和人物独白中陆续奉上!毕竟每个人都有cp,怎么可以不给圆满结局呢!

最最最最后,再次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笔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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