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嫉妒之余无可奈何,想要低下头却因为被人捏着下巴没法子如愿。
“怕什么?王符说千里之马,骨法虽具,弗策不致。人和马差不多,光看面,若是你不努力,便是大富大贵,帝王将相的脸那也是徒劳的。”谢秋珩继续微笑,缓缓道,“春生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脸红了?”
俞春生脑子像炸开一样,直往后退要捂住脸:“我没有。”
“在我面前没关系。”谢秋珩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在他怀里俞秋生小小一个人,身体很软,没有一丝防备。
案几上的红梅鲜艳的吸人眼球,窗纸上的人影黏在一起,似乎难分难舍。
十几岁的俞秋生头上梳了两个小鬏,绑着湖水绿的发带,王氏照顾两个女儿很尽心,给俞秋生的那个是红色的发带。两个人站在一起相貌一样,就靠着颜色来区分。
窝在他怀里俞春生说不上那种感觉,弯弯的眉毛往上挑,正好看到他勾起来的唇,颜色像是春天的一种红色浆果,带着微微的水润。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她说罢觉得荒谬,摇摇头,手抓在他的袖口,凑过去闻,心头又嫉妒,“为什么谢道长这么香?”
她面容白白净净,一双小爪子谢秋珩一手就能握住,想必也很柔软。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俞春生有那么些许呆滞,靠在他怀里面没能等到答案,不由多问了句:“谢道长今年多大了?”
谢秋珩闻言眉头微敛,算起来他真的比师父大好多了。
“不告诉你。”声音轻缓。
他故意道,诱着她追问,抓着衣摆愈发跟自己靠近。
这梦里的三清山上并无其他人,俞春生缠他缠的累了,手搭在谢道长肩上叹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样?”
他抱着她还坐在窗前,一只手轻轻将小窗支起来,外面的浓雾散开些许,能见到朦胧的月光。
下巴搁在她头上,谢秋珩将手收紧,问道:“都喜欢怎样?”
“为什么我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却都要拒绝我?”俞春生在他肩窝那儿蹭了蹭,像只小兽一样。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想了想道:“因为你还小。”
“我想长大。”
谢秋珩莞尔一笑,指腹擦过她的眉心:“我希望春生慢些长大,这样不会想起痛苦的事情。”
俞春生听不懂,总觉得他说错了,纠正一回后他喂自己喝茶,满口苦涩。她呜呜几声没吐出来,被他掐着面颊往后一仰,茶水就咕咚咕咚下去了。
“天要亮了,你该醒来。”谢秋珩提醒道。
说罢,俞春生只觉视野里渐渐变黑,她狠狠瞪着他,似乎再做一种微不足道的抵抗。
谢秋珩被她这样子逗笑,不觉俯身吻上了她的眼睛,犹如蜻蜓点水,温热之感一触即逝,道:“你这回这么倔,比七窍还倔。”
“七窍是谁?”
“不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