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忙转着轮椅去暖阁找孟庭,留尹词和韩茵在此单独说话。
满壁的画,犹如满世界的幻梦。韩茵和尹词就立在幻梦,韩茵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尹词瞳心里似有光芒。
这人从来是忧郁而萎靡的,此刻却难得的注入了神采。韩茵的画像,那些哭的、笑的、万紫千红的,都倒映在这人两汪眼波。
韩茵犹然不放心的问道:“尹公子,你的伤……”
“皮外伤,没什么。”
“嗯……”
彼此沉默。
韩嫣偷偷从外面探头看了眼,这两个锯嘴葫芦。
孟庭把韩嫣撸回来,推着轮椅去了椅子旁,把韩嫣抱到椅子上与他并肩而坐。
终是尹词开口了:“这些天我一直在作画,总是觉得画得不好。”
韩茵道:“你画技炉火纯青,怎么会画得不好。”
“只凭记忆和想象,终究是无法画出心想要的样子。”尹词喃喃,抬抚了抚桌面上还未画完的画。这幅画依旧画得韩茵,一肌一容,素淡而妍丽。
他认真道:“我想时常对着你作画。”
韩茵心头一怦,似有些不敢置信尹词会说出这种话。她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袖口,说:“我……我抽时间让你画。”
尹词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停一停,嗓音因着忐忑而低哑:“我是说,我想以后每天都看见你,画你的各种模样。不论是你读书还是写字,浇花还是荡秋千,我都可以记入画……在我家里。”
韩茵心头怦得更厉害,心跟着飞快跳起。纵然尹词说得委婉,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他这是在向她……求亲?
蓦然的不知所措席卷上韩茵的心。从尹词为了她而闯入黎府开始,她就处于震惊之。
这些天青杏和她说,尹词暗恋她如狂,韩茵更是不敢相信。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只是个卑贱的伯府庶女,连向嫣姐姐承认喜欢尹词都不敢,也一直觉得尹词不会将她当回事。
原来她都错了。
原来尹词也在暗恋她,他也因为自卑的性格,没有对她表露心意。
如今,深藏在心之人主动开口,向她求亲,这对韩茵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美梦。
可是……
她控制不住的想到黎睿,想到和那个人皮恶魔同床共枕的那些夜晚。黎睿总是一遍遍的抚摸她的脸,总是让她脱光了衣服,接受他那检视牲口般待价而沽的眼神。
“尹公子,我……不能。”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我已经……已经不是清白的女儿家了,我被黎睿看遍了全身。江平伯府也已经不存,现在的我只是个平民人家里失了清白的庶女。我……我配不上公子你……”
话语到后面渐成哭腔,韩茵紧捏着袖口的心里已出了汗。
不想这只被尹词掰开,握在里。韩茵对上他的眼,他说:“是我令你受到伤害,是我窝囊,你才会有此经历。我追悔莫及,也不会再那样了。”
“可是我不清白……”
“没有的事。”尹词深吸一口气,“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仙子。从你救我开始,就再不会变。”
韩茵嘴唇轻颤,不知所措的嗡着。尹词紧一紧她的,坚决道:“我想用余生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更想对你好。请你给我这个会。”
“我……”
韩茵举棋不定,而尹词不语,只是更加抓紧她的。
韩茵思绪太乱,唯有闭上眼询问自己的内心:
她和尹词已经错过一次,还想错过第二次吗?
答案当然是不想的。
他的自卑,她的怯懦,让他们这般艰难的才重新聚在一起。黎家的事既是她痛苦的经历,也是对两人血淋淋的教训。
如今尹词克服了自我,昂首挺胸的面对她;她在开口要和黎睿和离时,也分明是汲取了尹词给她的勇气。
那么现在,她怎能又失去勇气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不清不白,韩家又没落至此,便总觉得是辱没了尹词。
她不忍辱没尹词。
韩茵戚戚叹了口气,睁开眼。
“尹公子,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
尹词紧绷的心在这一刻稍有舒缓,她终究是松口了。他知道韩茵的心理障碍,以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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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松口便已然是使出了勇气。
“好。”尹词道。
他给她时间。并且,在她没有下定决心的这段时间里,他会多陪伴她、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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