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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泰的亲卫本来倒是合围上来的,却都被萧旷这一招就击倒一人的本事镇住,压根不敢拦在萧旷面前,只敢在他后头追着,眼睁睁地看着萧旷大步流星地追上马泰。
马泰还没跑过前庭就被萧旷追上了,知道打不过也逃不过,索性停步转身,指着他喝道:“萧旷,你敢……”
萧旷直接将其按倒在地,命令跟上来的两名家丁把马泰捆起来。
马泰被压在地上,拼命扭过脸来瞪着萧旷……的腿,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敢动手啊!我要上奏,参你的罪!你殴打本官……”
萧旷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轻轻掸去他脸上与袍子上的灰:“这是打了吗?”
马泰:“……”
“萧某行端坐正,你尽管参就是了。”若是还有机会参的话……
萧旷推着马泰往外走,府门外包围靳飞的那圈卫兵仍是对他们的阵型无从下手,乍然见指挥使马泰被擒,更是茫然无措。
萧旷朗声道:“临山卫指挥使马泰,包庇纵容其妻弟鲁大洪。鲁大洪目无法纪,欺压军民,偷袭主将,杀人灭口,马泰作为临山卫长官,徇私枉法,平日便对鲁大洪多有包庇,今晚更是相助鲁大洪逃离临山卫,现当场将其擒获,以正法纪。尔等不得阻扰,若是阻扰,以马泰、鲁大洪同案犯论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鲁大洪敢做出今晚这样的事来,肯定离不开马泰的长期包庇,连上官他都敢偷袭,且还不服刑罚,视人命为草芥,可见平时肆意妄为,对临山卫的军民也定然少不了欺压!
果然此言一出,那些兵士面面相觑,手中的刀尖都垂下了。
马泰脸色铁青,低头不语。
萧旷先擒马泰,再镇住在场卫兵,接着扫了眼周围,皱眉道:“鲁大洪呢?”
本来摔倒在台阶上的鲁大洪,以及鲁氏都不见影踪。
“我就知道他是装死!”靳飞懊恼地指着方才围攻他们的指挥使府卫兵,“如果被鲁大洪逃了,你们就都是包庇从犯!”
萧旷问道:“你们见到他往哪里跑了?”
那些卫兵神色迟疑,萧旷知道他们是不敢当着马泰的面指证,便让靳飞先带马泰去牢房关押起来。
待马泰离去后,才有卫兵告诉萧旷,方才马夫人趁乱替鲁千户松绑,之后两人便往宗祠方向逃走。
萧旷带人赶去,不久就到了祠堂外。
祠堂前停着辆马车,鲁氏与鲁大洪正要上车,瞧见萧旷带人追来,鲁氏急忙推了一把鲁大洪:“你快走!”
鲁大洪也不与她客气,钻上车后命车夫立即赶车,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快点,快点!”
然而马刚开始发力拉车,马车根本快不起来。萧旷一声令下,带着数名家丁拦在车之前。车夫不知所措,只好慢慢将车停下。
鲁大洪见状,一把夺过车夫腰间马鞭,用力抽打马匹,马匹吃痛,嘶鸣着再次奔跑起来。
眼见鲁大洪驾车强行冲过来,萧旷命家丁退让,他也让到了路边。
鲁大洪见他们让开,便更加疯狂地抽打马匹。
就在马车驶过时,萧旷飞身一跃,伸手搭上了马车侧面。
鲁大洪眼尾余光看到,转身就是一脚恶狠狠踹过去。
萧旷疾转身,整个人背贴车壁避开,鲁大洪的腿擦着他眼前过去,他抬手攥住鲁大洪的脚踝,发力一扯。
鲁大洪只觉身不由己被甩出去,情急之下挥舞手臂拽住了车夫。车夫惊叫一声,被鲁大洪拽着一起往车旁摔去。
马车正在疾驰,这名车夫年过五旬,又无半分武功,这一摔下去,骨头少说要跌断几根,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萧旷见状,左手发力,使劲向上方甩去。
鲁大洪的脚被萧旷攥在手里,他的手又紧紧拽着车夫,被这么一甩,两人就像条鞭子一般,划着弧线甩上半空,车夫反倒飞得比鲁大洪更高。
这个时候,萧旷松开了手。
鲁大洪与车夫在空中旋转了半圈,又向下落。
萧旷探身拽住车夫的腰带,被车夫体重一坠,只觉左肩一阵剧痛,差点就此脱手。他心知是方才为救车夫,单手将两个男子甩上半空所致,恐怕是肩膀关节脱开了。
他咬牙忍痛,收紧五指,终是将车夫攥稳了。
鲁大洪则重重落地,在土路上打了五六个滚才停下,饶是他皮糙肉厚,也被摔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爬也爬不起来了。
众家丁一拥而上,将鲁大洪捆绑起来。
马车仍在疾驰,且因无人控马,马车来回晃动颠簸不已,萧旷想帮车夫回到车前的坐板上,但左肩撕裂般剧痛,连抓住车夫都很勉强,更不要说向上提了!
他只能用右足抵住车壁,用左腿顶着车夫向前。
这名马车夫年纪虽长,手脚倒还算是灵活,借着萧旷相助爬上了坐板,控住马车,让其慢慢停下来。
萧旷跃下车,试着活动了一下手,左臂仍是用不上力。
此时家丁将鲁大洪捆住带了过来,向萧旷请示。萧旷命他们将鲁大洪押往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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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旷回到参将府已是后半夜了。
沈童得丫鬟通传,急忙迎出来。
萧旷刚洗完脸和手,回头道:“不是让你先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