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政府派来驻守的守卫们看见齐远竟是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句:“齐先生。”薛佩洵知道齐远肯定有方法,但是不知道对方竟然能使守卫对他这样恭敬。
薛佩洵瞠目结舌。
因为船长带着她,低声下气地对守卫头目求了好几次,甚至拿出重金祈求出海的机会,这才被允许。
灾难来临的时候就是腐败最严重的时候。
就比如齐远带她上了一艘邮轮,她知道,这是富人们逃命的东西。
国家下达的指令是封锁港口,不允许出也不允许进,可这些守卫们为了这富人们一次的一掷千金,获得他们后半辈子死也花不完的钱,完全无视了指令。
薛佩洵刚刚知道真相,忍不住在心底里笑他们愚蠢不堪,人类都要灭亡了,地球都要被外星人占领了,他们居然还贪恋这种钱。
也许信仰“不被人点明就假装不知道,假装不知道就会不发生”是人类的通病,包括薛佩洵也是这样,瘟疫都已经如此严重,剥夺了这么多人的生命,而很长一段时间来居然没有一点改善反而愈变愈烈,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超乎了薛佩洵的认知,她却竟然还相信,这一场瘟疫在全人类的共同努力下,会像历史上的任何一场规模巨大的瘟疫一样被解决。
薛佩洵还是天真地以为努力就能获得成功。她是不劳而获的那部分人,就比如她身上花不完的钱是她父母劳费精神赚了半辈子才赚来的,而她就因为是他们的女儿顺利成章地挥霍着。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劳而不获。
薛佩洵跟着齐远进入邮轮。她曾经有一艘游艇,是她父母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内部十分华丽,但是她有一点点怕水,登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禁一边走一边与记忆中的游艇里的样子比较着。
邮轮里非常安静。齐远带着她进入了一间空着的房间,里面也比她在船长的船上的房间华丽得多,甚至堪比她在游艇上的房间。
齐远从床底下拿了两个行李箱出来,他打开行李箱,一箱是码好的一排排的压缩饼干,一箱是一瓶瓶灌得特别满的瓶装水。
齐远笑着将两个箱子又关上,一边后退一边说:“薛小姐请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您的。这些东西我放在床下,我相信您一定会用到的。最好不要继续将您挥霍的本性召唤出来,这些是救命的关键。”语罢,他正好退到了门边,然后他打开门出去了,关上门,听力敏锐的薛佩洵清楚地听到了门被从外面锁上的声音。薛佩洵这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
房间里没有窗户,里面只有一个书架和一个衣柜。书架上摆放着的是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的书籍,堆得特别满,她打开衣柜,里面竟是做工精致的晚礼服,非常多,挂满之后下面又堆了好几层,那些看起来价值昂贵的晚礼服有得都已经因为这些拜访方式皱得不成样子,薛佩洵看着却一点也不心疼,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就像一块钱一支的2b铅笔一样,丢了或者破了买个新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