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紧双眉:“那个人恩将仇报,杀了他父亲,还将他送进监狱,只为了得到那个位置。”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带着仇恨的光芒,但是很快又将眼中的仇恨压了下去。
“那个人是……”许月旧皱紧双眉,她总有一种预感,那个人是她知道的人。
谁知道解离听了她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她垂在身边,上面留着疤痕的手臂垂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显然是在挣扎着什么。
“许小姐,你不会想知道的。”解离紧紧咬住下唇,直到下唇被她咬出了血,她这才如梦初醒。
许月旧更懵了,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谁知道对方居然在最重要的地方戛然而止,这简直打得许月旧措手不及。这就好像真相正在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眼看就要到她眼前了,结果真相左脚绊右脚,摔了个跟头,掉进了下水道?
“那,谭生絮究竟做了什么,你这么恨她?”她的言语中带了一些急切,努力挽回着她戛然而止的话题。
解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站起身来:“许小姐饿了吧,我去吩咐人带点粥回来。”她说罢就走出了房间。
不注射营养针了?
营养针的作用是让许月旧能够不会因为长期不进食而死掉,但是没有任何饱腹感,只是维持她目前一天的活动所需要的能量罢了,一般都是瘫痪在床的人或者植物人会使用,但是长期以往,自然也有副作用,许月旧的胃经常莫名其妙就疼起来,只不过和皮肉上的伤痛一比,她就没有那么在乎了。
许月旧不是一个爱喝粥的人,因为大多数粥对于她的都有点过于清淡了,她的口味比较重,但是现在听到对方说“粥”这个字,她忍不住分泌出口水,胃也分泌出胃酸,密密地烧着那个空荡荡的部位。
解离走出去的时候,许月旧仔细看了,发现对方居然连门都没有锁,而且门后看起来空无一人。
她知道,之前她待的房间有隐形摄像头,她猜测解离敢对她这么放心,那病房中应该也设有硬性摄像头。
她知道自己这一挡,只不过会让解离有所动容,但是真正相信她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也解释不清这个下意识的见义勇为。
经过这几次和解离的谈话,她知道对方对谭生絮的狠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解离手中对付谭生絮的一个筹码。
她突然想到,解离知道那封邮件,那也就是说她确实和陆乾有联系?
可是陆乾从未对外隐瞒过自己的身份,解离这么恨谭生絮,不可能不知道陆乾是她妹妹,而且在这次“撕破脸”之前,谭生絮对妹妹都很好,陆乾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但是确实也非常依赖她姐姐,起码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
那解离为什么还要和陆乾合作将她带来?
许月旧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头晕起来,困意袭来,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闭眼之前,她总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这个香气颇有些熟悉,但是还未等她想出来是什么味道的时候,她已经昏睡过去。
……
许月旧再次睁开双眼,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这个病房和她之前在的房间不一样,是有窗户的,基本上和普通病房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许月旧并没有凑近看过,但是远看也能看出来窗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密封。应该是可以打开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几楼,但是这个窗户也给了她逃跑的可能性。
可见对方非常肯定自己会乖乖呆在她的手掌之下,不会逃出分毫。
……不得不说,她是正确的,许月旧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床头的小柜上摆了一份皮蛋瘦肉粥,还有一只剥了皮的咸鸭蛋,被掰成两半,能够清晰地看到蛋黄是流沙的。除此之外,还有两只奶黄包乖乖地在皮蛋瘦肉粥的盖子上趴着,看起来十分美味。
许月旧下意识朝着床头小柜伸出双手,却发现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伤口好像从来没有过似的,那里的皮肤白皙光滑,与受伤之前别无两样。
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对方给她用了什么神秘的特效药,就是她昏迷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许月旧看着手腕上的皮肤沉思,她又将衣服撩开一点,去看肩膀上的伤,和手上一模一样的情况,好像受伤就是她做的一场梦似的。
她比较希望是第一种情况,如果是第二种,那关于她的一切可能就乱套了。
她一直没去打卡上班,不说别人,就算解离用了合适的理由给她请假,陈柔也会质疑。而且网上她也一直没有露过面,粉丝可能已经沸腾了。
许月旧越想越烦躁,甚至有点失去胃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零点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