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其 一(1 / 2)

“荒唐!!!”听完那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我不回头,六合銮殿里传来天降怒气冲天的吼声。

他是真的感觉到了幼时对妄初太过放纵,如今却是管不住了。

一时只觉得悲痛交加,唯恐怕一个不小心他就真的在歧途上越走越远,踏入万丈深渊还不晓得回头呢。

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身为天上的人物,几乎每个天神心里都持有着自己至高无上,六界其余等都要臣服于天的念头。

而对于万恶之源,首先做的就是执剑斩杀,怎可能还能放任与其有染?

不再讲什么大道理,天降指着桃夭的面门,真的生了气:“不想要世间万人唾弃,你就立即与他断了联系!不仅要断,还要取他项上人头!!”

桃夭拧眉,问:“难道天界与无亡界不能握手言和?非要死上一个?”

“言和?”天降冷笑:“肮脏泥沼黑暗里爬出来的东西,他们说的话你也信?况且他们还什么都没表示呢,你以为只因你一个、说言和便言和?”

确实不会因为他和好,厌灼华一开始就将因果给他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但天降此时的一字一句竟是越说越过分,桃夭一星半点儿都不喜欢听。

“天君这话严重,”他神色也稍沉了下来:“我道侣如何,我最清楚。他如若想和,那我便不会再打,如若他身不由己,那我也同样会守护众生不会让其陷入危难。”

桃夭将手里被天降砸向他的书放在桌子上,放好后退一步,道:“总之,彼此交好,无论六界还是七界,只要天下安稳,这便是妄初想看到的局面。”

言罢不再等天降教训,桃夭微一行礼:“妄初告退。”

直到他前脚跟后脚都出了六合銮殿彻底没了踪影,天降还在气愤的愣神中没回过神呢。

想起日后如果真的不再争斗,天下一派安然,和和睦睦的,天降竟然觉得还不错。

更甚觉得桃夭说的很有道理!

留下一番值得深思之语的桃夭受完了训,转而又直奔太子寝宫去了。

自从南征将神放出了那么一通豪言壮语,长谈便始终待在寝殿门口等人过来。此时他就随意的坐在门坎之上,低头用手指挑逗着千杯。

这副场景被描摹出来,是无限的温情留存。

可终究是表面罢了。桃夭脚下离长谈越近,他越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清天族太子了。

见他过来,长谈不再逗弄千杯,起身道:“妄初。”

桃夭神色并不冷淡,但也绝说不上好,他说:“进去谈?”

言罢犹如回自己寝殿,抬脚目不斜视的进去,而天族太子当真亦步亦趋的跟着了。

期间,长谈问他:“父君找你都说什么了?”

桃夭道:“君上猜不到吗?”

一句反问,却揭示了他们中间此时暗含着的某些关系——隔阂已经在了。尽管他们还什么都没说。

长谈垂下眼眸,摆出了一副是自己管太多了的表情,细看下去倒还有些受伤的意味。桃夭察觉,抿唇不再言语。

毕竟杀人也还要让人死个明白,事情都说清楚了再决定如何也不迟。

他们之间要说清楚,南征将神与无亡界主的关系也要提醒。

这人方从六合銮殿里出来想必定是受了一顿训斥,眼下心情不好是自然,按理说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巧妙的揭过这个话题。

可以后也许会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是妄初,是自己从小长大的朋友,长谈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不顾前面的人会生气,长谈还微低着头。

“妄初,”他道:“你对六界的宣言,是当真的吗?”

太子的居住之地到了,这次桃夭停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进太子寝宫与没规没矩进太子寝殿不一样,难免会有失礼之处。

闻言桃夭也正好站定脚步回身看向长谈了,他说:“我像开玩笑么?”

正是因为不像玩笑,长谈才会有此一问。听罢他抬起头来紧皱眉头,反应虽然不和天降别无二致,但总体来说也算大同小异了。

几次三番一直都有人阻止,桃夭心底里的桀骜不驯被莫名挑了起来,而对方要说些什么他不用猜都知晓。

几乎只是一瞬间,桃夭眉梢微挑,突然便语气不善了:“君上是有话要对我说?如若有,那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会不会听先不论,君上想要说的天君定是已经说过了,既如此,又何必浪费口舌?有这个空闲,君上还不如与我说说我接下来要问的事。”

接下来是要好好“叙旧”一番的,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知道你现在心下可能是有气,可妄初,”长谈语气里带上了满满的劝诫:“你所走出来的路不单单是你自己的,而是要给众生看。”

众生、众生,又是众生。他是说过不管还是如何了?桃夭呼吸明显沉了一分,他不答长谈所说,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未来储君回自己寝殿,后者皱眉,却还是抱着千杯进去了。

进去后,摒退了下人,以防止“众生”又来作祟,桃夭单刀直入:“万年前我年少不懂事,提着不绝前往炼狱,砍下的那一剑到底有没有对炼狱造成影响?”

他太直白了,以至于长谈没反应过来他竟真的这般直入,一时嘴巴微动,忘了怎么回应。

而桃夭紧接着道:“妄初希望君上如实回答我。”

不同于方才刚进来时他单纯的喊君上,如今他一句话不仅用了敬称,还谦卑的自带名讳问话,显然是真的不愿听到任何“谎言”。

长谈缄默,松开怀抱把千杯也赶走了,待小狐狸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没了踪影,他才点头:“有。”

桃夭抿唇,问:“有何影响?”

“只要不及时修复,”长谈目光定定的看着桃夭,说:“底下数万幽灵便会有所动荡,神没残剑、也就是入世公子手里那把过邪,也会不再安定。”

兴许真的是遮掩不下去了,又或者时机快到,长谈丝毫不避不讳:“在那种情况之下,一旦周边有生人经过,断剑就一定会‘发疯’。”

他很明确的说了过邪的名字、以及厌灼华会将过邪带出来的模棱两可地过程,剩下的不必再问,金衣究竟是谁也不言而喻。

可桃夭却还是存有一丝的侥幸,他在想,定是有什么原因、许是他身不由己呢。

“将人引到炼狱,”桃夭问:“除了灼华,剩余的定是都死无尸骨吧。”

长谈答:“是。”

话落,桃夭不敢想如若过邪当时一个控制不住也将厌灼华杀了呢,可他没经历那一幕,如今如何想如何假设都没用。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开口问这个肩负守护众生之责、比他还要重的未来储君:“杀了多少人?”

此话一出,太子寝殿里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长谈说:“数不胜数。”

桃夭强压住自己亮出不绝的念头,当猜测遇到当事者不卑不亢的承认,原先为对方辩解的想法便会不由自主的摇摇欲坠。

“既是可修复的,那及时禀报是能制止之后这连串事情发生的吧,”桃夭只觉胸口处有些气血翻涌:“你前去修复了吗?”

“没有,”长谈神色认真:“也未曾禀报。父君问我有无异样,我答‘无异’。”

一字一句甚是清晰,想辩解都没由头可找了。

“寒馆里,西北角有一道从天而降的剑痕,”桃夭不动声色的咬牙:“我看出是不降,是与不是?”

长谈答:“是。”

“东水城是生人所居之地,”桃夭冷眼看他,确认般问:“你不知晓?”

长谈却答:“知晓。”承认后不待人再问,他又说:“那次我前去寒馆查看残剑情况,不想入湖,便用不降先行感应了一番——自然,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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