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信 物(2 / 2)

在军营里待了那么多年,像军师这样的角色自然是有,纳兰夜灼没把待回的话当回事,直到他回军营时不知将待回安排在哪儿、最后决定还是将他带着时,在一次战事中待回的临危不乱让纳兰夜灼多分给了他一点注意力。

后来他便真的很称职的做起了纳兰夜灼的军师,而也不知怎么回事,军营里自从有了他,他就好像会读敌方心里想法似的,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捕捉到哪里是重中之重。

也是由此,纳兰夜灼才真的信了他的军师之话。北战将军负责打仗,待回便专心辅佐他左右,不过大半年的时间,纳兰夜灼便已经会率先听待回的想法了。

纳兰夜灼虽然话不太多,可他信任待回。

期间待回还给他挡了一次刀。而这次挡的是剑,是第二次——纳兰夜灼对他的信任也从半年开始到现在,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可能是放心不下,纳兰夜灼抿唇又掀开待回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他问:“该不该换药了?”

待回答:“还剩小半个时辰。”

纳兰夜灼嗯了一声,说:“提前换了吧。”

如此说着他便起身走到桌子旁将提前准备好的药拿过来,想要替待回换药。

待回受宠若惊,忙往后缩了缩身子:“将军不可,这种事……”

“别动。”纳兰夜灼脸上没什么表情,待回闻言果然不再动。

纳兰夜灼小心拆开把他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又小心的将药轻洒在待回的伤口上,动作幅度并不温柔,后者没忍住一直皱眉头,不过也算是一条好汉,硬是没吭声。

可能是上到一半纳兰夜灼察觉到是自己太大力了,他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眼疼得额头冒虚汗的人,手下力度还是没减轻。

直到两盏茶的时间后药彻底上完了,待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纳兰夜灼才道:“既然疼就别再有下次。”

原来北战将军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疼,而是注意到了却还要他疼,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待回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听了纳兰夜灼的话又重新皱起了眉:“我疼,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下次,将军遇到危险,我不可能只用眼睛看着。”

纳兰夜灼将换下来的残物收拾好打算一会儿带出去:“我是谁?”

待回没明白他这句话:“嗯?”

纳兰夜灼冷淡抬眼,再问:“我是谁?”

“……”待回有些发懵,却还是答了:“北战将军。”

“嗯。”纳兰夜灼看着他:“我在战场上已经五年,受过的伤几乎要数不清,对于危险已经有了很直白的直觉,我知道该怎么避开要害,又该怎么将伤害降到最小,不需要你一次又一次的以身犯险。”

“命只一条,没了便是没了。”

他问:“明白了么?”

他说话语气其实跟平常比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可待回能明显感觉到他应该是生气了,可他好像又不是因为他受伤而心情不好,更像是一种他再一次欠了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因此他情绪并说不上好。

待回道:“嗯,知道了。”

纳兰夜灼点头,目光这才柔和了一点:“好好养伤。”

言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如若不是众人都知晓他也才不过二十一岁,没有人会将他与一个刚二十有余的青年联系在一起——都说当年易陌什是兰国最年轻的大将军,两年前纳兰夜灼也是。如若不是众人还知晓他是兰国的太子殿下,估计更没人敢将这样一个人与尊贵的皇亲贵族联系起来。

从待回受伤,纳兰夜灼一举率兵打进敌方阵营后,这段时间倒是消停了不少,军营里多年如一日,没有战事的时候,基本很是循规蹈矩。

这一晚天才刚黑没多久,兴许是刚吃完晚膳,左右衡量好像都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不消会儿食也睡不太着。

这样思量着,纳兰夜灼便在不觉间来到了离军营不远处的一处空旷之地。

真的是空旷,别说树,就是连草都难得一见,眼下只有一轮要弯不弯的月亮在天上挂着,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光。

纳兰夜灼坐在有微风的夜色里,侧脸显得坚毅极了。他的目光透过面前的辽阔似乎穿向了很远很远处的桃林院阁,那里自从五年前变成了满目的桃花之后,直到今日都还是满林的桃花粉。

惹人的好看。可纳兰夜灼并不是很喜欢。

思索间他也没思索出到底是喜欢原先的绿木葱茏一点,还是更讨厌现在那入目皆是的桃花粉一些。应该是都不怎么喜欢吧,只有树林的时候最为普通的颜色太过平常了,而粉嫩了之后,那里又没人了。

纳兰夜灼抿唇,眼睛不知是看向了哪里,然后,他将手慢慢的放到了自己腰间,手心当即便充满了冰凉的温度,还挺扎人。

不必细算思骨笛都已经待在他身边好几年了,桃夭不在的时间,他几乎将这个东西当做了唯一的念想,唯恐每天少看了一眼,他就再也记不得当年那个只有少年模样容颜的人。

他记得他们认识三年的时候,纳兰夜灼问他,为什么他都长大了,桃夭却还是一副少年的长相,桃夭说他是“娃娃脸。”

也不知道等再次见面时看见他的娃娃脸,纳兰夜灼还会不会再被惊疑一次,毕竟都又过去了那么久,要是他的脸还没什么变化,是个人应当都会惊呼。

明明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他们还没有等到再次相见,说的难听一点,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还是个问题——毕竟转眼他都已经长成了寡言的人,可想而知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可纳兰夜灼就是在想到那副场面的时候没忍住勾唇笑了。

“将军。”

忽而,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纳兰夜灼下意识回头,霎时看见了抚着胸口面色有些苍白的待回。

他当即眉头轻蹙,道:“怎出来了?”

待回轻声走到他身边坐下:“有些吃撑了,睡不着。便想找将军说说话,但将军没在军营里,我就想着来这里找找,没成想还真的在。”

纳兰夜灼却还是在皱眉:“伤还没好,最好别见风。”

待回笑了笑:“没那么娇气。将军在此地是在干什么?又是心里有什么事么,往常将军只要有事便会来这里。”

“没有,”纳兰夜灼将头摆正,手里把玩着他的定情信物:“随便坐坐。”

随着他把玩的时间越来越久,待回便将眼睛挪到了他手上:“将军手里的是思骨笛么?”

提起这个纳兰夜灼的目光立马柔和了许多。

他说:“是。”

待回从来没有见过纳兰夜灼这个样子,那种眼神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之所以知道思骨笛是因为身为一个国家的皇亲国戚,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谁都知道兰国的太子殿下曾经有一个太子妃。太子妃还是个男子,他们在一起三年,恨不得每天如胶似漆,却突然有一天不知发生了什么,皇宫里就还只剩下单独的一个兰国太子。

因为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也说不准,待回也只是将这些事当做笑话听听便过去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直白的问过。

“是曾经的太子妃送的?”待回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对于桃夭的存在根本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可能外面的人传的事情比他这个当事者还要多,有人问起纳兰夜灼并不觉得奇怪,加上这是待回第一次问,别说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也是不知者不怪,纳兰夜灼并未生气。

而且提起这么一个人,他的眼神好像还被此时的月光照亮了,特别柔和。

纳兰夜灼回:“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何待回竟是猛呼出了一口气,他想,看来别人传的也不够准确,只是年少时不懂事的行径罢了。

可纳兰夜灼又道:“不只曾经,现在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剩一个月就考试了,我太慌了,这段时间可能更没有多少时间码字了,我先把我几万的存稿每天发了,防止大家再也不喜欢我了(哭)我还是很可爱的,不信你看看我(歪头眨眼睛)

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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