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风茗的对手越来越难以对付。起初她犹有余力拖着不太严重的伤痕走回坛中休息,在坛壁刻下计数的痕迹,十余日过去,她在战斗结束后常常为满身疼痛所累,瘫倒在地难以行动。
每夜战斗的喧嚣结束后,刑潇涯会过来察看结果。他有时会向风茗伸出手,拉她起来,但要是她双手都伤得血肉模糊,他就会避免衣袖被弄脏。魔教只是看在他身体里快养成了的蛊才对他有些微优待,不可能把他当成什么公子一样伺候。
蛊虫把伤口愈合后会留下针线缝合似的疤痕。浅褐色的狰狞痕迹渐渐爬满风茗的身体,腰腹和四肢的外侧尤为密集。有一日风茗忽然发现,她双臂从手掌、手指开始,直到靠近肘节,几乎都要看不出原本的皮肤样貌。
这是她战胜的每一场死斗留下的痕迹。样子很难看,可活着就已是最大的幸事。她在这里活过三十余日,早已熟知以伤易伤的技巧。
她在坛壁上的正字刻到第十四个半的时候,魔教的人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这时她刚刚杀死一个人,正躺在地上休息,看到那伙满身黑衣,看不见面目的教徒走进坛子中。
以往魔教的人来给刑潇涯送东西都是在白天,他们都不太清醒的时候。这次他们不但在夜里来,还双手空空。她以为他们要对刑潇涯做什么,撑起身子挪到近前去看。虽然他们很少说什么话,但她不想失去这唯一一个可以交流的正常人。
刚拖着身子走到坛边,刑潇涯从坛子里倒飞出来,撞开了门,摔得远远的,在地上失去知觉。风茗惊愕地看着那四个教徒从坛中走出来,把视线对准了她。
“你们想干什么!”
她嘶哑着喉咙,色厉内荏地警告。她明知他们能操纵她体内的蛊虫,自己是完全无法反抗的,只是不想那么挫败得毫无骨气。
一个教徒走到最前,对她桀桀笑了两声,枯哑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
“把你的镯子给我。”